到了梧桐巷入口时。
远远的便看到他们小院门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却都是梧桐巷的相邻,大家手里或是拎了只鸡,或是提了一篮子鸡蛋,要不就是一袋粮食,七嘴八舌,比过年走亲戚还要热闹几分。
“哎呦,傅大人回来了!”
蓦然。
人群中胖婶最先发现傅少平,立马一溜烟的跑了上来,匆匆行了一礼:
“恭贺傅大人晋升为镇武卫,祝大人此后芝麻开花,步步高升!”
说着。
胖婶便把手里的三尺棉布塞到傅少平的怀里。
一时间。
傅少平立马被人团团围住,贺礼塞了满满一车,恭贺之语更是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幸好全程有周盼儿帮忙应酬,不然傅少平得脑袋炸掉不可,把留在最后的胖婶也送走后,他们才推开院门进屋。
从姜氏房中端着药碗出来的周盼儿弟弟周新祥。
对着傅少平道:
“少平哥,姜婶子让你进她屋一趟。”
末了。
又小声的加了一句:
“姜婶听说你晋升镇武卫后很生气。”
该来的还是来了。
傅少平把食盒递给周新祥,笑道:
“里面有你心心念的叫花鸡,你先把鸡腿吃了。”
傅少平回房把飞鱼服替换成常服,这才去了上房,打开房门,一股药味扑鼻而来,一进屋,他便向倚靠在床背上的姜氏跪了下去:
“娘,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哼,不是故意瞒我,那外面来祝贺的人怎么回事?你是长大了,现在都知道先斩后奏了!你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在黄家坡的了?!那是被人活生生劈成了两半啊,你父亲当时还是锻体三重的修为,又在百户所干了那么多年,还是难逃敌手,你年纪轻轻,才踏入锻体一重,你觉得你有几条命可以拿去冒险!”
姜氏是真的气着了。
在傅少平父亲殉职后,姜氏便打定主意不让傅少平走他父亲这条老路。
眼快三年之期便到。
她本以为自己儿子以后会更平常人过完一生,不曾想这小子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闷不吭声的便把大事给办了。
姜氏一顿数落,见傅少平只是跪着,也没有辩解半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疼道:
“地上凉,起来吧。”
木已成舟。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姜氏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床底:
“把床底的木柜子挪开,下面地底埋了个匣子,你把它挖出来。”
傅少平愣了一下。
母亲竟然还有他不知的秘密。
地底里究竟埋了什么?
傅少平好奇之余有些激动,转身出了屋子,去杂物间拿了一把锄头出来。
周盼儿见此,心中咯噔了一下,以为傅少平要和姜婶干仗呢,连忙把人拉住:
“少平,有话好好说,亲母子还有隔夜仇不成。”
“盼儿姐,我是另有他用。”
傅少平尴尬一笑。
周盼儿当下把手松开,她也是一时心急误错了意,平日里少平那么孝顺又怎会对自己母亲动粗呢。
傅少平进屋后把门关紧,弯腰到了床底,挪开木箱子后,却见地面的泥土与旁的果真有新旧之分,几个锄头下去,掘土三尺后,“叮”的一声,泥土趴开,翻出了一個清香木制作而成的匣子。
清香木乃是一阶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