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哎哟声,狱卒手上的酒杯也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哦?居然连朕的话也不管用了?是谁给你的勇气?严崧吗?”
朱靖堂不再废话,立刻命人打开牢门。
小喽啰自有陆瑾料理。
他三步并两步地跨了进去,握住了眼前这个血人儿的双手:“学生来迟,害先生受苦了。”
林则徐道:“老臣,惭愧。”
朱靖堂道:“请先生今日先回府养伤,来日学生另有重任托付与您。”
是夜,回到御书房的朱靖堂依旧烦恼重重,此刻正愁眉紧锁。
“皇后驾到。”随着太监的通传声,纯臻皇后严蓉缓步走进了御书房。
四年过去,这个十二岁便已入宫的女孩,如今已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妙龄女郎。
莲步轻移至朱靖堂身边,严蓉柔声细语:“皇帝哥哥,夜深了,歇歇吧。这是蓉儿亲手做的,您最爱吃的酒酿圆子。”
“嗯。”朱靖堂端起宫女递过来的小碗,拿起汤勺,尝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很对自己的胃口。
很快,一碗酒酿圆子便被朱靖堂吞入肚中,一口汤也没有留下。
放下碗勺,朱靖堂习惯性地摸了摸严蓉的小脑袋:“做好这一碗酒酿圆子,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严蓉道:“嗯。”
沉默许久,朱靖堂终于开口:“你爷爷的事,我对不起你。”
严蓉摇了摇头:“爷爷做了坏事,大家都知道爷爷做了坏事;爷爷也知道大家知道爷爷做了坏事,可爷爷却依旧选择去做坏事;所以,皇帝哥哥并没有错。”朱靖堂道:“蓉儿……”
“而且,我恨爷爷。恨严家所有人!”严蓉两眼饱含泪花。
“我还那么小,他们就把我送到宫里。虽然皇帝哥哥偶尔会陪我玩,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却只能一个人独守深宫。甚至、甚至都没有体会过男女之爱……”说到最后,严蓉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的脸颊也开始微微泛红。
“呃……”朱靖堂也没想到,这区区杀全家之仇的戏码会在自己的身上上演,有些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待。”朱靖堂狡辩。
“妹妹、妹妹!你就知道妹妹!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儿,朱靖堂彻底失了分寸。
一咬牙心一横,干脆用上了男人的绝招,直接用嘴堵住了对方的嘴巴。
古语云:干柴遇烈火,久旱遇甘露;刑天遇黄帝,干他娘的昏天地暗。
一夜荒唐。
朱靖堂揉着腰走出了御书房,陆瑾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皇上,大臣们已在玄武殿外跪了一夜。”
“哦?还有这种好事?”朱靖堂直起身子,指着陆瑾道,“看来,你小子那一下,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呢。哈哈哈,走!”
两人立刻赶到玄武殿外,朱靖堂面对群臣,装模作样道:“诸位爱卿,这是作甚。还不快快起来。”
众臣齐声:“皇上,臣等有罪。”
朱靖堂道:“有罪?你们还能有什么罪?”大臣们以为朱靖堂还在阴阳怪气,不敢言语。
朱靖堂随即朝着陆瑾勾了勾手指,陆瑾便命人抬了数辆小推车出来。
上面全是一些账本,或是大臣们与严崧往来书信云云。
小太监们在车上浇满了火油。
陆瑾一把火,便全给烧了。
“那严崧于内贪赃枉法、把持朝政;于外勾结蛮夷,私贩鸦片。意图颠覆我大明之天下,其心可诛!”
朱靖堂扫视群臣,语重心长道:“你们都是我大明的忠臣栋梁,我深感欣慰。如今北方鞑虏尚未驱除,西方列强又虎视眈眈,觊觎我大明江山。想必各位爱卿,定会助我还天下清明吧?”
众臣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必为陛下大业,肝脑涂地!”
朱靖堂大喜过望:“好!诸位爱卿,请起!”这一刻,这位十六岁的少年终成天子!
朝堂上,朱靖堂连发数道圣旨。
封林则徐为两广总督,总揽全局;邓廷桢副之。
封骆秉章为广东指挥使,操练北洋新军;葛云飞副之。
封关天培为广东水师提督,操练北洋水师;陈化成副之。
“传朕旨意:即刻向葡萄牙宣战,收回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