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忍不住不耐烦道:“说的什么你快说啊。”
“我家道长说,他给太后写了一首诗。”
“什么诗。”
小道童战战兢兢地奉上了一张信纸。
太后接过后笑了一下,却是毫不避讳地读了出来:
“双桨浪花平,夹岸青山锁。”
“你自归家我自归,说着如何过。”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
“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读完,一众的陪侍,无不震惊,大怒,纷纷抽出了兵刃,怒目圆睁:“好狗胆!竟敢调戏太后么?!”
哪知,太后却是摆摆手,笑着道:“这冤家,什么时候会写诗了?‘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这诗,写得倒是不错,颇有雅韵,这话他以前也跟我说过,不过却粗俗许多,只是说,‘最好的前任就是跟死了一样的前任’,你替我问问他,要不要,朕干脆赐他一死?”
说完,身旁的近侍无不纷纷变色。
太……太……太后她居然承认了!
这诗,这话,这……
这山上那人,还真跟太后有一腿啊!
官家,才刚死啊!
这就迫不及待找老情人来了?
这不是给人递刀子么?
“去啊,把朕的话,转述给他。”
“额……是。”
不一会儿,小道童回来,脸都绿了。
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家……我家师父说,说您就是弄死他,他也不来接您。”
众人:“…………”
这分明就是在打情骂俏啊!
整得大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太后也笑了,道:“这人,当了这么多年道士,居然还是这么混不吝,滚刀肉。”
说罢,也没提砍人的事儿,而是干脆背着手,直接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口中还吩咐道:“你们所有人,在此候着,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道馆,强闯者斩。”
“喏。”
一众的侍从全都无语了,但既然是太后有命,那能咋整?做呗。
至于这道馆内的道童,早就吓得快憋不住尿了。
他的师父倒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太后给他拦住。
你特么倒是来拦一个试试啊!
谁特么敢拦?
就这样,小道士,和太后身边的近侍们,全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他一意孤行,上山,会老情人去了。
这道馆整体不大,一个小院,一个供奉了三清的大殿,后边就是生活区了。
那道长倒也没托大到在生活区等他,而是在院中的一处凉亭之上等候,仙风道骨,看上去也像是个世外高人。
见了她后也没给她好脸色,而是冷哼一声道:“柴荣刚死,你这寡妇就来见我,不嫌害臊么?”
太后闻言也不恼,却道:“你我到底是夫妻一场,十年不见,为何一见面就出了如此伤人之语?难道你我之间,当真是一点旧情都没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