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要快马出城,拦下京师军?!若丞相当真要在此事上纠缠不休,本官只能请禁卫带丞相下去冷静片刻!”
刚说完,便冲进来十几名禁卫。
“赵高!尔敢!”李斯哪能容忍?
朝堂上,有拥护李斯的几名武将站出来,将李斯护在身后。
胡亥坐在上位,完全被所有人忽略了。
双方剑拔弩张,朝堂陷入僵局。
赵高想通了,李斯不能留。
“哟?这是怎么回事?丞相竟然和中车府令吵起来了?”
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打破了朝堂上的僵局。
众人抬头,怎么是他?
赵高看见此人,忍不住青筋直跳,心头不禁想:真是什么人都想来添乱!
“长安君别来无恙。”李斯率先回神,示意武将收掉武器。
子婴笑道:“无恙无恙。”
“再过几日,兄长要登基,我过来观礼,顺便给兄长道贺。没想到大家这么热闹。”
子婴是先王的亲侄子。
生性洒脱不羁,喜爱纸醉金迷的享乐,对朝堂之事历来不愿多过问。
先王生前对他说不上特别好,但也绝对不差,不然也不会让他继承长安君的爵位。
虽说闲人一个,不过放眼看去,现在朝堂上,他的地位仅次于公子胡亥。
“倒是下官疏忽了。”赵高响亮地拍了下脑门讪笑道,“前些日子听闻长安君出远门,便没派人去打扰。还望长安君恕罪。”
子婴无所谓地笑道:“免罪。我只是刚好路过咸阳,过来看看而已。顺便给先王上柱香。”
重礼的老臣无不摇头叹息。
这叫什么话?顺便上香?果然是不懂礼数的纨绔!
“兄长,你怎的不说话?”子婴好奇地看着缩在一旁的胡亥。
胡亥愣了一下,脑子里对这个堂弟的印象很是模糊。
赵高连忙说道:“公子这几日染了风寒,怕冷。”
“哦!”子婴恍然大悟,“那可要赶紧养好身子,也没几日了。赵大人可得把我兄长照顾好!”
“那是那是。”赵高笑道,心中却在恼怒为什么他还不走。
“我长期在外,先王驾崩的时候也没能伴驾,有点遗憾。”子婴自顾自地说。
“听闻先王留了遗诏,赵大人,要不你拿出来我给看看吧。都说见字如见人,我想见见先王。”
赵高和李斯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厮发现什么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赵高皮笑肉不笑地说:“长安君说笑了。先王遗诏下官怎么敢随身带着?”
“要是长安君想看,等公子登基之后,下官亲自送来。”
子婴毫不在意地点头:“行吧。那你们继续。我去上香去了。”
说完,子婴哼着小调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是来捣乱的吧?
被子婴这么一闹,早朝只得草草散去。
胡亥被下人带去换孝服,李斯和赵高不约而同地留到最后。
沉默片刻后,赵高忍不住问道:“丞相怎么看?”
“还是派人盯着吧。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安君来的太过蹊跷。”李斯若有所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