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要把万物给包裹了一般,农家寄宿大院内,空气压抑的快让人透不过气来。
男子紧关屋门,背靠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粗气,门外是两个女生的声讨声。
“我知道你叫牛友铁,你是个大流氓,你快出来跟我们道歉,你说你不是故意的。”
“对对,牛友铁同志,请你别不知好歹!”
稍稍冷静,牛友铁才大声地回了一句:“我本来就不是故意的,我为啥要道歉?”
“你把我看光了......我以后可咋活人呀!”
“我啥也没看见!”
“你看见了,你就是故意的。”
“我进去的时候哼哼了!是你们没听见,我以为厕所里面没有人!”
“你胡说!”
“你快开门!”
邦邦邦......
牛友铁手忙脚乱地找水清理布鞋上的屎尿,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后来有一次,在一片小树林旁,牛友铁好心帮她取从树叶上掉下来落到她头发上的毛毛虫,她以为他要......
吓得满脸通红,尖叫了一声,然后一群学生围上来把他打成了猪脑袋。
记忆中的最后一次,她主动跟牛友铁走近了一些,巧的给几个学生撞见了,吓得他跟做贼了一样赶紧趔开了五六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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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友铁收回思绪。
恍惚一下,竟产生了跟前世一样的错觉,“我真的......长得栓正的很吗?”
他不由地激动了起来,不经意在镜前照了照,发现自己竟然还留了这年代专有的“洋路头”,只是睡觉时压变形还没来得及梳理。
不过看看这张脸,剑眉星目,骨骼分明,也不是一般的俊啊!
难怪曾在生产队里干活时,总是被不少年轻姑娘,甚至是些娘娘,嫂嫂们追着搭讪。
这一刻,牛友铁对自己很满意,尤其是这张年轻而有活力的俊脸。
怦然间,他心中竟又上来了一股奇妙的感觉,真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烦乱如麻,他很期待,又很抵触......
“她会不会又要给我端一碗饸络面来?”
“她要是......”
他抬头又看了眼“王玉兰”,立刻掐灭幻想。
看向炕上的大庆,开口问:“大庆,你还记得你妈不?”
大庆不说话,只顾着跟他弟抢食吃,很显然,他不记得。
大庆他妈走的早,因此他对“妈”这个字眼儿没啥概念,还觉得不如刚刚那个婉婷阿姨好哩。
不一时子,俩娃吃的嘴圈子、鼻子上、下巴上全是饭渣滓,遇着了好吃的,都当仁不让。
牛友铁再次看去时,一碗面有一半都倒在炕上了,大庆霸占着碗吃,二庆抢不着,只能弯下头,一把一把抓着炕上的吃。
这阵势,看的牛友铁心里瞬间连一点美好感都没了。
“她......会再来吗?”
他不经意又想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牛友铁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怒骂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夹杂着北风的鬼哭狼嚎声,把牛友铁美美吓了一跳,急忙把窑门开了个小缝。
往外面一看,好家伙,原来是徐婉婷的父亲徐崇勋,抓着徐婉婷的胳膊,拽着她往窑子里走,很显然,她是来给自己送饸络面的。
手里的碗已经扣倒在雪地里了。
牛友铁又恍惚了一下......
感到莫名其妙,又很荒唐,这哪里像现实中,这完全就是梦中才会有的情节啊。
咳咳,罢了罢了!
“快赚钱啊!还瓷等啥呢?”牛友铁狠狠给了自己两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