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他迫切想要离婚,现在轮到她了。
只要能离开这里,从今以后天高任鸟飞,她想要做什么不可以?
“刚刚明明是最好的机会,”黎梦嘟囔,“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
“首长是来探病,看看我好了没有,”凌朔野说:“并不是来处理咱们这些事的,再说了,他明明看到咱们关系不错。”
“这叫不错?”
笑脸相迎?
礼貌接待?
这就举案齐眉了吗?
“那咱们什么时候提?”黎梦有点小着急。
凌朔野眸子射出寒光,“总之最近不要去打扰他,小凉山那边才安顿下来,首长需要处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换句话说,时局动荡,哪里是找领导聊小儿女私情的时候?
既然一时半会不能解除这婚姻关系,那她必须将自己酝酿的计划一吐为快,否则在他身边受控制,什么都做不了。
稍微有点小动作还会被怀疑。
倒是凌朔野,他翻来覆去在想黎楚楚的话。
起初是暗示,后来是明说。
她十有八九给自己戴绿帽子了。
然而事实上,这个童伟是个妈宝男,对母上大人言听计从。
他母亲是人贩子,多年来见识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反而是担心将来儿子不小心踩踏到了法律的红线。
因此,并未让童伟和黎梦有过亲密接触。
至于什么戴绿帽子,不过擦边球罢了,再说了,为了挑拨离间,黎楚楚过甚其辞了。
但这些话落在凌朔野的耳朵里,就好像吃饭吃到了小石子儿一样,恶心,膈应人。
再看黎梦,眼神不免凶悍了三分。
即便是察觉对方眼神狠厉,但黎梦还是咬了咬牙,“我最近准备做生意,你放心好了,就是小本买卖,不耽误我带孩子。”
俩孩子都大了,且生活自理方面完全没问题。
在黎梦看来,他们非但不会拖后腿,反而在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助自己。
“做生意?”凌朔野眼神遽然冷了下去,打量着她,“你还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没有,但我总不能饿死吧,你多久回来一次,我们吃糠咽菜的时候你在哪里?是,我是把钱都拿给人家了,但就算是我没乱搞,这些钱和吃的你不也都给五保户和可怜人了吗?凌队长眼睛里装得下任何人唯独装不下我们娘儿三。”
这个时代是苦难快结束的黑暗时代,距黎明还有不远。
老百姓普遍不富裕,这里又地广人稀,发家致富谈何容易。
看黎梦这么说,凌朔野问:“做什么生意?做生意总要有本金,本钱呢?”
“我之前还有一点点,我做这个生意不需要什么本金,就是想要打捞一点水产品到城里去卖钱。”黎梦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计划的一部分说出来。
免得将来扯皮。
凌朔野似乎也在认真的听。
听完以后问:“然后呢?”
看他追问,黎梦索性说出来,“俩小家伙都到了念书的年纪了,我争取多赚点钱下半年可以给他们报名上学,我以后离开你了,我也要能自己个儿生活啊。”
合情合理。
似乎没办法不同意。
“我知道了,”他有点不耐烦,“这哪里是什么生意,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最近我在家,带孩子的事我自己可以!你不在他们身上打主意我就谢天谢地了。”
原来,在他认知观里,她始终还是那居心叵测的老巫婆。
算了算了,黎梦说服自己做“沉默的羔羊”。
解释有什么用。
才准备回去,凌暖暖却飞快从屋子走了出来,她一手抓凌朔野一手抓黎梦,“爸爸妈妈,你们就不要吵架了,咱们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