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飘摇，很快平息，日足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漂亮得不像凡人的“桃式”日足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很正常，见面就是一句“我是你祖宗”，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阁下如果不愿说明理由，我也不会强求，又何必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日足以为博人是故意找个一下就会被拆穿的借口，暗示他不要多问。

“嚯？不相信吗，下等种的思维，不过也能理解，我已经很久没有以这种姿态在人间行走了，原谅你们。”

标准的桃式傲慢，博人模仿得惟妙惟俏：“也许你更熟悉我的另一个名字，大筒木羽村。”

大筒木羽村！

日足惊愕得退出了白眼，面部青筋消失，他居然知道先祖的名字。

在忍界广为流传的传说中，六道仙人创造忍宗，开创出忍者的历史，也是忍界的创世神，破坏神，是家喻户晓的神话人物。

但在日向历代家主的口口相传中，六道仙人还有一个兄弟，也就是日向的先祖，大筒木羽村。

在数千年前，羽村为了完成某个使命，带着自己的一部分子嗣飞往月球，剩余的作为分家留守地球，也就是日向一族，经历漫长的历史演进，日向内部又分出了宗家和分家。

每年的某个月圆之夜，日向一族都会向月亮献上祭礼，普通族人都以为这是某种习俗，只有历代家主知晓，他们是在祭拜月亮上的先祖。

以日向为姓的白眼一族崇尚的却是月亮，这一件事并不为人所知。

日足也是在正式当上族长之后，父亲才将这一秘史口述给他：

（日向的先祖就在月亮上注视着我们，日足，不可辱没日向之名。）

日足从未向其他人说起过，就连他的同胞兄弟的日差都不曾知晓，更小的雏田、宁次就更不用说了。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知晓的。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的先祖？”

日足的亲卫队议论纷纷。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只是一抬手，就把如此多的忍者给……就算他不说，我也会以为自己见到了神明。”

先前博人使用的是轮回眼的能力之一，万象天引，将任意目标吸引到自己身边，这种能力在忍术的概念诞生前就已存在，不在忍术的范畴内，寻常忍者看来就是神迹。

但日足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他一直有用白眼观察博人，虽然博人的体术和忍术都很强，但查克拉流并没有强到非人的程度，在他看来，博人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对手，一人速杀三名上忍，不过是占了情报的便宜。

一门a级、甚至s级的新忍术，能够颠覆战局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博人掌心那颗金色的眼睛，正是这颗眼睛的存在，才让日足举棋不定，拿捏不住对待博人的态度。

日足突然眉头舒展，笑颜渐开：“阁下救了日足，日足欠你一命，如果你喜欢，日足就算舍弃些许颜面，随你逗弄又如何。

羽村先祖。”

日足挑明博人对自己的恩情，认下博人“羽村先祖”的身份，看似无奈让步，实则以退为进，一句轻飘飘的先祖，就偿还了欠博人的人情。

博人嘴角勾起，戏谑地笑了：“看来你还是不信我，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弱了吗？”

他刻意抬头望天。

“我距离这里太遥远，传递过来的查克拉只有这么多，不过白眼的能力倒是完整地传递过来了。”

白眼的能力？

日足也想刺探关于博人的更多情报：“你所说的白眼，是指这双洞察一切的眼睛吗？”

“呵，你们的眼睛可远远算不上洞察一切，真正的白眼，连命运都能看穿。”

博人的面部如日向一样凸起青筋，纯白的眼眸中瞬息闪过无数画面，这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效果。

但在日足等人眼中，博人全身都散发出巨大的威压，让他们的灵魂颤栗，普通人更是直接昏厥。

“我能清楚地看到你们的命运，盲目的分家之主啊，你的继承人将会觉醒月之眼，总有一天，哥哥创造的扭曲世界将会得到修正。

你就好好等待命运的降临吧。”

说完这一席话，不管日足是如何反应，博人自顾自乘风而去，恍惚间仿佛仙人。

“那到底是什么啊！”

“族长大人，那真的是先祖吗！”

直到博人离去，日足才发现自己身体僵在原地不知多久，久到他的身体忘记了呼吸。

“呼呼……”

那股威压太过真实，而博人口中的哥哥，又进一步验证了口口相传的传说。

日足一开始笃定博人是装神弄鬼，现在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擦掉脑门上的冷汗，日足没有回应族人的疑问，他大声喝令：“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身为日向一族精英该有的样子吗，战斗结束后应该怎么做，难道要我这个族长教你们吗！

所有人，清点人数，救治伤员，再清点货物，打扫战场！”

日足的声音如此雄厚，顺着风吹进博人的耳朵里。

“真是狼狈啊。”

和凌空飞走时的潇洒不同，现在的博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了在下等种面前耍帅，用光了最后三分之一查克拉，值得吗？”

他握紧拳头。

“当然值了！”

以桃式的名字外出行走，博人是早有预谋，他需要一个假身份，而在日足面前自称月中仙，却是博人临时做出的决定。

日足和日差本就是出生只相差十五分钟的双胞胎，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日足为了分家奋不顾身，博人在日足身上看见了宁次的影子，那一刻，博人明白了，为什么已经确定培养花火为宗家继承人，雏田却迟迟没有刻上笼中鸟的咒印。

因为日足怀有与宁次相同的意志。

“真是一对好叔侄啊，这样的话，就让我这个外孙兼侄子，来推你们一把吧。”

所以博人以桃式的口吻说出了有关“月之眼”的预言，为日后宁次的行动背书。

能够当上族长护卫的精英忍者，绝对是分家中的佼佼者，话语权不会低，博人做的就是在他们心中埋下一枚希望的火种。

博人说过，当宁次想要走上自己的道路，他不介意助宁次一臂之力。

“这是真一臂啊，抱歉了老大，用了轮回眼还没能完成任务。”

博人看着掌心闭合的轮回眼，桃式的面容从脸上一块块剥落，露出博人原本的脸。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爷爷被人刺杀，我这个做外孙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老大一定会体谅我的。

唔，我没能带钱回去，老大不会真要上街卖……”

砰！

博人炸开成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

瞳孔一阵收缩，一天一夜的记忆涌进脑海。

“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

博人捂住额头蜷缩身体，来不及避让那一只纤细的手臂。

白色的眼睛蓝光一闪，花火娇躯一震：“有破绽！八卦掌！”

博人的手肘被花火柔如无骨的小手捏住，她想要扭转九十度，却被博人的另一只手阻止。

“嘿！哈！”

一击不中，花火不肯罢休，拳掌指足全冲着博人身上的要害打去，但都被博人用一只手悉数化解。

一套八卦掌打完，除了博人失误的那一瞬间，花火连一下都没摸到博人，彻彻底底的完败。

博人和宁次的修行已经告一段落，新术初具雏形，剩下的需要他们拥有更多的查克拉、更高的身体强度才能支撑着推演下去，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急不来。

于是宁次和博人分工，各自训练起白眼的大小公主，宁次负责雏田，博人负责花火。

花火并不气馁，拍拍尘土，重整旗鼓：“小气鬼，这次别再失误了。”

作为被指导的对象，花火常常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煞是可爱。

博人此时也已接收完分身的记忆：“这次不会了，我们继续吧。”

花火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博人，捕捉到博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疲惫。

“还是算了，我累了，先休息吧。”

花火努力用小拳头敲打自己的肩膀：“小气鬼你也休息一下吧。”

望着花火故意别过去的脸，博人微微一怔，随后露出复杂的笑容。

真像啊，花火姐姐。

笃，笃，笃……

泉水顺着竹筒流到水缸当中，发出有规律的敲击声。

博人和花火坐在宅邸的庭院前，两人的姿态相当放松。

“真悠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