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太孙殿下。”林诚义淡定从容,似乎对这些毫不在意。
看不惯老爹拿自己的劳动成果装比,林逸思道:“爹,我去换衣服了。”
林诚义微笑道:“嗯,早去早回,为父在门口等你。”
……
时间了临近黄昏,天边的霞光逐渐散去。
秦淮河一带车马如流,人头攒动。
林逸思三人坐着马车从长安街道横插过来,绕过热闹人多的街道,来到夫子庙西边。
林逸思掀开窗帘,喧闹的人潮声中携带着渺渺靡靡的歌声。
他朝阁楼上空看去,灯光照耀下隐隐看见一女子抚琴而歌。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红灯区,青楼林立,歌舞升平。
可惜他的作案工具还未长成……
林诚义拿出请帖,上面写着详细的地址,他看了一眼,朝坐在马车前面的车夫道:
“停!就是这儿了。”
林逸思跳下马车,林诚义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边走动,让关忠盯着他。
行至桥头,一艘巨大无比的画船靠在岸边,五色灯光点缀其上。
关忠租来一艘航船,林逸思四人坐着航船缓缓靠近画船。
画船上的管事检查完请帖,恭恭敬敬地将林逸思等人领进画船。
画船上穿着蓝色襕衫或黑色圆领袍的读书人进进出出,望其衣着无不是监生举人。
林逸思是第一次参加诗会,又是如此具备档次的诗会,非常期待的问道:“爹,诗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林诚义见儿子活泼的样子,笑道:“快了,快了。等天色彻底黑了,就开始了。”
画船二楼的一边,李希颜正在与被后世称为明朝三大才子的解缙交谈。
“李先生,曹国公的面子可真大,竟把您老请过来了。”
李希颜抿了口茶,解释道:“他有个儿子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不好驳他的面子。”
李希颜放下茶杯,道:“你不打算隐居避世了?”
想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候得罪了权贵,解缙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谈话间,画船船头突然热闹起来,一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在众星捧月下朝阁楼大步走来。
见李希颜面带疑惑,解缙指着那年轻人介绍道:“宋府伊的儿子宋怀远,在京城风头正盛。”
李希颜道:“在大本堂教书很多年了,对外界的情况不甚了解,回想当年你在京城也是这般风头正盛。”
解缙姿态放到很低,谦虚的笑道:“当年李先生被陛下亲笔书信,召来京城教导诸王,我这個隐居之人哪能跟您比啊。”
天色渐黑,随着船夫的吆喝声,画船摇晃起来,朝着前方缓缓前行。
阁楼上空,一帷幔遮拦下一女子抚琴而弹,指尖起落间,琴声渐起。
一个个身穿淡青色纱裙少女从帷幔下踏着舞步而出,宛若仙子下凡,伴着琴声,翩翩起舞。
空灵清脆的歌声从阁楼上空传来,众人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下,直到有人反应过来,表演已经结束,大声叫好。
宋怀远站在二楼扶着栏杆朝阁楼上空抚琴女子,拍着栏杆叫好道:
“几日不见,月蝶的琴技又更近了一步,这京城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有人奉承道:“宋公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是才子词人,白衣卿相,花魁乃佳人,佳人配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