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为难的时刻，杨星阳总是会选择退缩，忍让，躲起来，掩耳盗铃一样的潜藏着。

他吊儿郎当，有一个女朋友。

情随事迁，顾怀擦边进了省队，在里面血战了这么久，又擦边进了国集，倒也是说的过去。

他们这配置，都可以去演一演燃冬了。

杨星阳的成绩实在是惨淡，那试卷做的……不如不做。

不是他胳膊肘往里拐。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当时都在教室里。

心里的愉悦，就像是一块饼干，表面的笑容，就像是吃一个婴儿在吃饼干，碎碎的，小小的，掉的总比吃的多。

收心的顾怀，各方面的能力也是蹭蹭蹭上涨的，也算是一个六边形战士了。

杨星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头都要埋进地里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何老师。

“怎么？不说话也不抬头，你落枕了？”

“好了，你别闹了，站一边去。”何老师象征性地呵斥了一下他，示意剩下三个人站在中央来。

平时的大小考试，顾怀也是名列前茅的，甚至时不时地还会考到年级第一。

果然，有彭恩在，贫瘠的土壤，也能开出乐之花。

而这三个人，他依稀记得，好像在彭恩他们把蛋糕抬进教室的时候，没有再单独出去叫过谁。

要说他作弊了，何老师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他现在的脑袋里，满满都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想说。】

他不想揭发，也不想包庇，他啥也不想干。

他也拒绝了杨星月的示好，安安心心学习。

喜欢一个人，你可以装作不搭理他，不和他说话。

那时他觉得，顾怀根本不是一个静心读书的料子。

何老师低下身子，歪着头，想要从下方看看杨星阳的眼睛。

他的心里打着鼓，有一种想大喊“妈妈救命”的冲动。

何老师是过来人，学生间来来回回就那么点事，这些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出？

只是他们做的事，还在他的忍耐范围内，所以不愿意说罢了。

结果呢，随着时间的推移，顾怀这孩子，心思越来越坚定，和自己的小女友也淡了，几乎是一心扑在竞赛上。

但是内心的想法，还是会像洪水猛兽一样，忍不住从眼睛里钻出来。

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一个是作弊的连带者。

杨星月站在最中央，两个男生一左一右分立而站。

杨星月，杨星阳，顾怀。

“杨星阳，你那时候在教室最后一排做题是吧？有没有看到什么？”

两年不到的时间，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眉目也俊朗了不少。

更不用说，他一来这个竞赛班，就激起了林霏，杨星月，和他女朋友的矛盾。

何老师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了杨星阳的身前。

像是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一般，他缓缓地踱步，眼神阴鸷而冰冷。

抬手，何老师捏住了杨星阳的下巴，淡漠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一阵凉意，从杨星阳的心底涌出，片刻蔓延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