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

凌玉回来后，直接是砸东西。

“王八蛋，王八蛋，他怎么敢的？”

她无能狂怒，大吼大叫着，一脚踹飞了按几，陷入狂暴的状态。

殿内负责服侍的内侍、宫女，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头都不敢抬。

至于鱼朝恩倒是在的，但这种情况下，他又能做什么？

太子……哦，不对，是陛下这情况，没法劝。

他是很小就服侍凌玉的人。

虽然不知道凌玉的秘密，但也是凌玉身边信得过的内侍，现在就剩下他一人了，其他人都被杀了，东宫那些人可没几人能活下来。

自己能活……

那是多亏了陛下的。

还有，那位大都督开恩。

鱼朝恩不想背叛，但他没得选。

服侍皇帝，这没问题，负责监视皇帝，也没问题。

反正自己也不需要做什么，就是按照以往一样，无非就是多了一件事，但这事不算大事，就是看着皇帝罢了。

至少在鱼朝恩看来不算大事，宫里现在都在丞相的掌控中，那么多他一个又怎么了？

没他，不还有别人吗？

若是他来，不还能多帮帮陛下吗？

起码有些事情，那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当然，此刻的他很清楚天子正处于暴怒状态，自己不可能去的，若是去了也是挨揍的，完全没这必要。

凌玉还在宣泄，并且是已经拔出剑来，对着按几、软塌、书架等，进行着疯狂的劈砍。

她长发披散，毫无一点为君者的风范，反倒是像那市井的粗鄙糙汉，毫无形象。

如疯子一般，癫狂且狂躁，时不时还狂笑几声，看着甚是吓人。

没人敢阻拦。

鱼朝恩也不行。

他能做的就是看着点，免得天子把自己给伤到了。

而在殿外，风千月已然到来。

里面的声音，她能听不见吗？

真是脆弱，这都忍不了吗？

女儿这般表现，风千月当然是不满意，她是万万没想到女儿会是这样的表现，可以说是拉胯至极，真就是没眼看。

还是我不够严厉啊，以后得要更严厉一些，要不然她成长不了。

风千月打算对自己女儿更加苛刻，不能再这么悠悠哉哉下去。

若是不能迅速成长起来，那是不行的。

目前在这种局面下，破绽如果太多的话，就会让秦牧继续拿捏，而自己这女儿得要成长，能够独当一面。

而风千月是一边想着，一边对着宫外的内侍、宫女说道：“都守在这，不要乱动。”

说完，她就走进了甘露殿。

殿内的情况，十分的糟糕。

风千月在外面已经猜到情况会很不好，毕竟那动静是一点不小的，肯定是很糟糕的，但没想到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一片狼藉！

几个内侍、宫女跪在一旁，根本不该抬头。

至于那鱼朝恩倒是侯在一旁，满脸的焦急之色，却是不敢前，只能是干着急看着。

风千月面容冷漠，目光如剑，扫过了那跪着的宫女、内侍，朝着他们一挥手，示意都退下。

鱼朝恩自然是看到了风千月的，见到对方来了后，赶紧是让开了。

而风千月扫了一眼后，冷声道：“你也退下！”

鱼朝恩不敢不从，当即是应道：“喏！”

能不听吗？

必须得听。

皇后……哦，不对，太后要弄死他，那可是太简单了。

待殿内就剩下自己跟凌玉后，风千月才迈步走向了女儿，而凌玉还不知道外界发生什么，就这么陷入自己的世界之中，继续在那挥剑。

东倒西歪，颠颠撞撞，一点天子风范都没有。

风千月看到女儿这模样后，无名之火是瞬间冒出，这像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