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是稀客呢,今儿到我这儿来,有啥事尽管开口。”冯建民笑着说道。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
老五这才缓过神来,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于是对冯建民说道:“今天到你这儿来,确实是有点事。”于是吞吞吐吐地把自己想要在自留地建一个猪场,由于场地不够,也想把冯建民和另外两家的地租过来的想法。并告诉冯建民要是换地,他愿意用自己一亩多的三类地换他的三分自留地,或者要租金也行,价钱让冯建民尽管开口。
冯建民听完哈哈一笑:“这倒算个啥事嘛,地你十年八年尽管用,我那自留地平时也懒得种,再说我家旁边还有一点空场地,平时想种个菜啥的也够了。我也不要你的三类地,更不要你一分钱的租金。”
这样大度的回答还是让老五感到意外和吃惊,他知道冯建民这几年是没少挣钱,可有钱归有钱,在钱上边冯建民并不会表现出丝毫大度。村里募捐重修村南的土地庙时,村里大部分乡党都捐了二三十块,村里有钱的大款几百,甚至一千的也有。老五当时也捐了三百。而冯建民当时也只捐了五十,刚开始很多人都还以为少记了一个零,可收款和记账的两人都坚持,确实是给了五十,知道事情的村民也无不背后咒骂冯建民的吝啬和小气。
老五思索着,他搞不清楚冯建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他明白这事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完了。果然,在他抽烟思索这事的时候,冯建民干咳了几声,这时看电视的老婆转过来头。
笑嘻嘻的对老五说:“他老五叔,咱家大女子今年多大了?”
老五一听说玲玲,有些纳闷,盯着冯建民老婆说道:“十九了,咋了?”
冯建民的老婆接着笑着说道:“不瞒你说,我家安成今年二十四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外边说媒的能把我家的门槛踩断,见得姑娘成百上千,可他没有一个看上的。前一阵子,我问他到底是想要谁家的姑娘,他才给我说看上你家玲玲了。本来这事最近也想托一个中间媒人去说,刚好你今天来了,就当面把这事说一下,看看你啥意见。”
老五听到这些话一下气的逑眼子都是火,心里怒骂道:“你冯建民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货色也想和我老五结亲。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老五女子哪怕嫁不出去,哪怕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会瞎了眼往你冯建民家的火坑跳,你就不过凭着这两年在外边给人舔沟子挣下几个臭钱,张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本来想当场发作,可还是忍住了。
见老五没有吭声,冯建民老婆接着说道:“你看我家这两年的条件,咱长安堡有谁家能赶上,多少人托人说媒想和我家攀亲。再者,俩娃的年龄也相仿,玲玲今年十九了,过了年也就二十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这事你回去和淑珍好好考虑考虑。”
冯建民也赶快给老五重新递过去一根烟:“对,这事你回去和淑珍好好商量商量,也不是让你这会儿答复。”
老五摆手没有接递过来的烟,他压住满腔怒火告诉冯建民夫妇:“这都是娃们的事情,现在都新社会哩,讲究婚姻自由,又不是以前的包办婚姻,这事主要得看娃们的意见。”
他再也受不了那个烧包的冯建民老婆炫富的自夸,说完起身告辞,冯建民两口子赶快也起身,笑脸相送,躲在二楼楼梯口偷听的冯安成也快速跑下楼来,一起送老五出门。
走出冯建民院子的老五,刚转过弯,看见地上的土坷垃就一脚狠狠的踢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