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竟然没有杀人灭口？”

逃虚子撞塌墙壁，一步三丈地离开韩府，思索道，“我与那白发老头明明都没法反抗的，他是心有慈悲？”

“不！”

他立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位灵枢观的小道士曾在正觉山上目睹寺庙崩塌，生灵哭喊，却并没有出手相救。

甚至禅音寺本就是他所灭。

所以他绝非圣母。

“是淡漠。”

逃虚子目光一缩，判断道，“众生生死，红尘百态，在他眼里不过是镜花水月，如云卷云舒，演化自然。”

“——皆与他无关。”

逃虚子面露赞赏和忌惮。

“好一个心无外物的小道士！”

……

韩府，漏书轩外。

赵灵珊手上一紧，发现自己握着的“陆羽”的手软掉了，不由焦急道：“不好了，时间快到了，师兄不硬了！”

周婉玉探眼一看，也脸色微变：“道长这玩意儿不行了，怎么办？”

正在两人慌张时，外面又传来喧哗：“来人！将漏书轩围住！府里遭了贼，千万别让人惊扰到老爷公子。”

一队护院穿过拱门进来，在漏书轩四周布防。有两人往凉亭走来。

“糟了。”

周婉玉心里咯噔，着急地按住衣裙，又努力控制住自己不漏破绽。

赵灵珊“噌”地拔出剑。

“别怕，大不了杀出去。”她的眼里没有惧怕，反而露出兴奋。

“你是不是忘记师父说的话了？”

正在两人各怀心思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松、嬉笑的声音。

赵灵珊一愣，伸手往陆羽一摸，惊喜地叫道：“师兄，你硬了！？”

此言一出，两名护卫齐齐望来，眼里全部露出古怪神色。这小坤道年纪轻轻的，还以为是正经人，没想到……

“太好了，道长你又行了！”

周婉玉也兴奋地说道。

两名护卫眼里的古怪化作愕然，这个小道姑不正经就算了，怎么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阁少女，也好这一口？

哎，世风日下啊！

两人酸唧唧的。

陆羽道：“行了，事情办完了，我们就不等王管家回来了。走吧。”

他领着两人往外走去。有仆役在院外瞧见，连忙引着他们离开。

“对了，你家家主叫什么名字？”

陆羽突然问道。

他才想起来，进韩府这么久，都还不知道鱼儿，不是，病人叫什么。

“启禀道长，家主单名一个林字。”

那仆役回道。

“韩林？韩林……等等！”

陆羽念叨两句，突然脚步一顿，面露惊骇，“你说他叫韩林儿！？”

那仆役被吓了一跳：“道、道长，林儿是家主小名，我不敢叫。”

陆羽却怔然。

“韩林儿！他竟然是韩林儿！”

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在正史里，白莲教教主韩山童起义，结果被围剿致死。其子韩林儿接掌“红巾军”，结果被朱元璋沉江溺亡。

韩林儿又名“小明王”。

这就是大明王朝的由来。

可是在这个世界，为什么韩林儿反而变成了韩山童的父亲？

陆羽意识到他可能正在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这个世界与自己知道的那个世界绝非毫无关联，而是关联密切。

“道长，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