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开局一个碗，程咬金现在是瓦岗寨四当家的，知足了。

程咬金和元帅秦琼关系好，虽非同村，但是同乡，而且瓦岗寨的人都是兄弟。

程咬金是个有些勇力，但行事莽撞的年轻人，然自几个月前，也就是拿下瓦岗寨不久，这程咬金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勇力固然还存，那“莽撞”却不翼而飞，竟一日比一日变得持重起来。

说实话，这让秦琼和徐茂公很是啧啧称奇。

如果说这已让瓦岗寨兄弟称奇，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就更让人惊奇了。

这件事便是，大半月前，瓦岗寨的人劫到了一个休沐还家的县吏，程咬金闻知后，居然跑来，要求这个县吏教他识字、习文。

而当这个县吏战战兢兢地不得不同意了要求后，据徐茂公私下的问询，程咬金又居然还学得还挺快，用县吏的话说，“天才神授”。

秦琼私下里也琢磨过，为何程咬金近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想来想去，或许只有一个原因可做解释，即还是那句话，“天才神授”，只能是忽然开了窍。

秦琼和程咬金已经准备推举程咬金做老大了，这会儿闻得他来，便笑。

程咬金等魏征坐下，还是冲秦琼行了个礼，甚是尊敬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哥，昨日你教我的那几句，我重温了一下，已经背熟。”

徐茂公堆满笑容说道：“四弟当真是天才神授，天才神授！佩服！佩服！”

程咬金笑道：“军师，你亦无须夸我，我有多少能耐，我自家清楚。我还得向你还有二哥和大哥多学。”

现在程咬金已把他身处的地界给搞清楚了，他现下身处的这个瓦岗寨，即是后世的濮阳、聊城一带。

若从此地南下中原，需要从北到南。

现如今，虽然关中等地听说亦有聚众起事的，可规模都尚不大。

因此，他准备提出“经略山东”的这个建议。

拿下山东，有两个好处。

一个好处是此地很近，往东百余里便是黄河，渡过黄河就是山东地界。

再一个是，程咬金记得，曹操之所以能够中兴汉室，最大的原因即是他最先得到了山东。

换而言之，去山东，其实为的还是学三国曹操。

对一个初到隋末而言之，面对海内将要大乱的险恶局面，身单力薄，彷徨无助之际，头一个想到的对策，就是苟活，这大约是种本能，亦无可厚非。

程咬金的这个建议，出乎了徐茂公和秦琼的意料。

瓦岗寨大家伙没有想到，程咬金会建议去山东。

秦琼怔了下，但很快面色就恢复如常，笑着说道：“山东有天子气？”

而下尽管图谶风行，哪怕这些本是乡民的，对一些流传甚广的图谶言语也曾有过听说。

不过，程咬金已经熟悉秦琼的脾性，拿定了不会喊百姓来问，搞得信不过程咬金似的，便依旧从容地回答说道：“是啊，二哥。”

徐茂公沉吟了下，笑道：“四弟，图谶之说，五花八门，如按谶纬所言，有‘天子气’的地方多了！这恐怕不是你建议的主要原因吧？”

“军师料事如神，我之所以建议去山东，的确另有其它缘由。”

秦琼笑道：“等会再说，先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