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李德奖还是个识相的人,毕竟面对老爹的霸气召唤,即便心里百般不愿,但也不想挨揍。
于是果断前来报到!
站在书房门口,李德奖像个乖宝宝般轻轻敲门。
这是规矩,也是教养,亲如父子也要遵守,毕竟他不想挨揍!
听到敲门声,李靖威严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滚进来!”
李德奖推门除履入内,站在李靖面前先行了一礼:“小子见过阿爷。”
李靖脸色铁青地盯着他,冷冷道:“孽畜,瞧你干的好事!”
自己做了什么事,他比谁都清楚,而且他更清楚的是,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断然是瞒不过李靖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李靖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询问。
李德奖微笑道:“阿爷说笑了,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但似乎也不坏,毕竟是那杜玉铭坑咱们李家在先,这顶多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
李靖冷哼一声,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一个如此卑劣之事,竟然还被你说的是如此冠冕堂皇。你还真不谦虚啊!”
李德奖微微躬身,道:“小子不敢!”
李靖拍着面前的书案,怒斥道:“哼,你还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报仇也就罢了,你就是这么报仇的!用这种肮脏卑劣的手段!完事之后还栽给程处亮,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义气!”
李德奖不惧道:“小子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至于程处亮那边只是小子随口一说罢了,想必那杜家没那么傻,若他们真信了此事是程处亮所为,那小子也无法,只能说他们蠢,至于后面嘛····小子仍有安排!”
李靖闻言,嘴角微微抽搐,沉声道:“这杜家虽不是什么世家望族,但也算得上一个不小的门阀,据老夫所知这杜玉铭的父亲杜依艺刚被任命为雍州司法,你就不怕他日后报复?”
李德奖点头:“阿爷,您觉得他一个小小的雍州司法,能拿我怎样?再说了他杜玉铭仗的无非就是王家的势,而本非他本家,您觉得若是杜家做的太过了,王侍中会傻傻地一味包庇他杜家,甚至不惜违逆陛下?这笔帐应该不难算吧。再说了小子昨夜早已将杜玉铭的谋划写成了供状,让他按了手印,今日便会派人送至长孙府和雍州府。”
李靖闻言,眼含精光地盯着李德奖,这番话中可谓是一语中的,若无王家的庇护,单凭他一个杜家是没这个胆子敢招惹李德奖的。
李靖沉声道:“你还要怎么做?”
听到李靖开口询问,李德奖故作神秘笑道:“阿爷,小子斗胆问您,朝中近期可有什么大事?”
虽不知李德奖为何会这般问,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近日朝中确实会有一件大事!”
“何事?”李德奖问道。
“高昌王麴文泰将会入长安觐见天子!”李靖说道。
李德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前世的记忆中,李德奖依稀记得高昌乃是西域古国,地理位置大抵在后世的吐鲁番盆地一带,是西域东西交通往来要冲,也是西域一带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之一。
麴文泰则是高昌国的末代王,这位老兄与大唐可以说是颇有渊源,在贞观初年,著名的玄奘法师开启了他一人一马的求经之路,麴文泰非常崇尚佛教,但苦于国中缺少高僧大德和经典讲义,便多次派人到印度取经,但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却获悉大唐玄奘法师西行求法的消息,不禁喜出望外。于是便下令派出多路使者,务必将玄奘给请到高昌,为国民开坛授法。
玄奘盛情难却,当他进入高昌城后,麴文泰以最隆重的礼节来招待他,不仅将他安置在重阁宝帐中,而且每当玄奘法师开坛讲法时,麴文泰必然会手持香炉亲自迎候,并虔诚的跪在地上当台阶,让玄奘踩着他的后背就座,如此谦卑恭敬,让玄奘大为感动。
一国之王自甘当作台阶让人踩,足可见其心机,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玄奘长留其国,为百姓讲经说法,并保佑麴氏永世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