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根本没心思跟王晴多说什么,他来这一趟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镇子里每年交不出房杂税的人少说也有七八户,多的时候十来户,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特别是针对薛家这种外来户,房杂税若是逾期交不上,那只有一个方法,强征屋舍顶税。
外来户没祖田,也无地皮,盖房子就相当于租用的镇上的地,所以每年要给官府交房杂税。
交不上,强征屋舍抵税之后对无业户而言可谓大难。因为他们不但会因此变得无家可归,还极可能被打成流民,那可是要被抓去下苦力的,运气再差点被掳走当成野奴卖掉都不是不可能。
回到屋里,王晴的脸色苍白,眼中泛着泪水,眼里一片灰败。丈夫死了这一年多以来压在她身上的重担似乎眼看着就要把她压垮了。
钱?家里连口粮都快要续不上了,哪里还有钱交房杂税啊?
而一想到被强征之后家里的凄惨下场,王晴只能掩面低声抽泣起来。
苦闷加绝望不外如是。
这时候早在门外偷瞄了一会儿的薛无病明白该自己出马了。他之前还在纠结怎么跟王晴提闯山的事情,如今岂不是大好机会?
“娘,其实房杂税的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您大可不必如此伤神。”
本来绝望悲伤中的王晴突然听到边上薛无病的声音,先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旋即又无言的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孩子这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世上难事,穷为大。哪里那么好解决哟!
见王晴不搭话,薛无病只能继续道:“娘,咱家里其实还是有一条来快钱的路子的。”
这一句话明显不是在宽慰人了,再次引来王晴的注意。
薛无病接着道:“您忘了爹之前干的差事了吗?”
“闯山!?无病,你别不是想要学你爹......不行!绝对不行!”
薛无病也不争辩,一阵好长的沉默之后,他看到激动的王晴慢慢冷静下来才继续道:“娘,从小爹就教我拳脚,虽不如爹的身手,但六七成还是有的。特别是论起逃跑,爹当年也不一定比得上我。
娘,您别不信,我给您耍一个看看?”
不等王晴拒绝,薛无病将先天之气凝聚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眨眼之间就已经从屋里蹿到了院子里足足六七丈的距离。
这一幕直接把王晴给看呆了。
“怎么样娘?我这样的腿脚就算遇到山里那些乱七糟八的东西也能跑得掉吧?”
重新回到屋里,薛无病朝着还没回过神来,一脸惊讶的王晴继续说:“娘,闯山其实主要还是看运气。运气好,一次两次就能撞上运气大赚一笔。运气不好就像爹那样,虽是老手也一样下落不明。
我之前那么要死的病都能活过来,闯山这种看运气的事情正适合我去,保不准一次就能捞一笔大的呢!
再不济,按照爹留下来的路线图,挖回来一些灵参或者灵果卖掉也能把家里今年的房杂税给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