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听。”
雪狐抬起狐头,眸子疑惑地看着然儿。
李子君的心中,略有几分不甘,明明都在听,为何只有自己的心中之念杂乱不堪?陆兄定力之强,莫非只是照顾自己,方才故意这么说的?
“那为何陆兄没有任何反应?”
“听多了,自然就会觉得无趣。”
“啊?”
“......”
雪狐:“?”
这倒不是陆尘然装君子,相比于蓝星看过的倭国攒劲儿的节目,不过是些许压抑的声音而已,听着便是无趣。
李子君强装镇定,重新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出声附和道:
“嗯,我只是问问,也觉得很无趣的,平时也听多了。”
“原来如此。”
“陆兄莫非不相信?”
“相信。”
“信的是我无趣,还是平时听多了?”
“都相信。”
“嗯,陆兄,其实我听也的不算多。”
“原来如此。”
“不过无趣却实是真的。”
“是这样的。”
客栈的隔音确实不好。
不多时。
隔壁传来的呻吟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可以用激昂两字来形容——
李子君的面色越发地绯红,感觉长衫下薄衫已被不知哪里来的汗水浸透,紧紧地并拢着双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猛地站起身来:
“陆兄!”
“嗯?”
“我们去城隍庙呆着吧!”
“听不下去了?觉得不堪入耳?”
“不是,只是我突然想到那个苍目书生说让我们今晚去城隍庙避一避......嗯,就是这样的,宁可信其有吗,而且我真的觉得那老道很怪。”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李兄嘴硬呢。”
“怎么可能?”
“那我们走吧。”
陆尘然缓缓地起身,将几册书籍揣在了怀中,抱起雪狐,便是同李子君再次走出了客栈。
时已入子时,道路上已经没有了人流熙攘,一片寂静无声。
两人就这么走了能有半个时辰。
身上落着积雪,推开了午夜下的城隍大门。
......
明月满怀。
虎山神趴在虎笼中,自喉咙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睡的酣然。
生在北境,身为一只北境雪虎,这样的温度对它而言太过于稀疏平常。
便是到了腊月,此间温度再下降一些,只需要将虎爪子揣在肚皮下,任由冷风吹,依旧可以睡得安稳。
“踏踏踏——”
便在此时,脚步声传了过来。
虎山神的圆耳朵微微动了动,随后便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虎头,打了一个哈欠,庞然的虎嘴张开,露出几颗獠牙,大的可以塞进去一个牛头:
“蛾子?你来这儿做什么?”
蛾道人的手中打着黄幡,一步一步地朝着它走来,山羊胡,三角眼,眸子浑浊之中泛出幽幽绿色。
“雪虎,尔也算是狐山灵种,却整日不思进取,如今更是堕落到搭乘人类的车马上京,你的道心呢?”
虎山神仅仅只是瞥了这蛾子一眼,不屑道:
“你懂个屁,吾虎已傍身在高人身侧。”
“傍身在高人身边就是修行,哪里像你这蛾子,胡乱扑腾,活不过十日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