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掌柜虽然心里发苦,却也并不是太纠结。
毕竟打个九折,结交一个武师,这笔生意也并不亏。
他双手捧着铁牌,恭敬地还给武林,随即行了个抱拳礼:
“原来是武师父,失敬失敬。如此,您给九十两即可。”
武林收好铁牌,满意点头。
这武师身份就是好用。
自己既然要刻画阵图,以后必然要经常买灵沙。
看来回去后得想办法提升自己的武师等级。
武林付了银票,对王掌柜道:“以后我会经常来购买灵沙,你多备点。”
王掌柜刚刚心里还在暗暗发苦,听得这话,顿然心喜。
连连点头:“是,是,是,武师父您以后想要灵沙尽管过来,我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说话之时,武林已经收好瓷瓶,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王掌柜看着武林那仿佛酒鬼一般摇晃的背影,心中暗道:能买得起灵沙,而且以后会经常购买灵沙,此人定然不凡。
别看他只是一个铁牌武师,但寻常的铁牌武师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购买灵沙之人。
想着暗暗打听一下此人,结交一下。
但转念一想,又怕随意打听惹恼了他。
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以后两人见得多了,熟络了,自然能结交上。
且说武林离了珍宝坊,已是晌午。
他心情很好,在天然居吃了顿好的,打满了酒葫芦。
又给车夫带了点肉菜白米饭。
虽说一般雇佣马车都不管饭,但都是下苦的,就管他一顿饭也值不了几个钱。
县城南门外,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大地烤出油来。
这里又无遮阳的地方。
车夫老孙头一手拿着树枝挡着太阳,一手拿着扇子扇着。
不是给他自己挡太阳扇风,而是给这匹老马。
这牲口跟了他四十多年了,为他家出了不少力。
耕地、驼货、拉车都靠它。
要不是它,老孙头这辈子怕是都娶不上媳妇。
所以他宁可自己晒着,也不能让马晒着。
不过即便如此炎热,他也没有找个地方乘凉。
他怕武师父出城后找不到自己。
片刻后,他放下扇子,从褡裢里拿出一个馒头,就着凉水,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着。
却在此时,看到武师父走出城门,他如逢大赦。
连忙迎了上去:“武师父,我们回去吗?”
武林将手里油纸包着的肉和白饭递过去:“先不急,找个阴凉处,吃了再走。”
老孙头儿闻到那油纸里的肉香,顿时喉咙里咕咚一声。
但还是双手推却,连连道:“武师父,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武林佯装愠怒:“让你吃你就吃,再推辞我可就不给车钱了。”
老孙头不敢推辞了,只能讪讪点头:“是,是。”
接过饭菜,连忙请武林上车,然后驾车去往前面三里外的树林子。
在树林子里停下车,老孙头打开油纸包,看着里面那大块大块的肉,他忍不住眼眶有点湿润。
普通人家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时吃一回肉。
寻常时候哪得肉吃。
武师父却随手就给自己带了一份肉回来。
想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正对着一棵小树撒尿的武林。
人都说武师父是酒鬼,是骗子。
其实,武师父是个好人哪。
一边想着,一边大口吃了起来。
武林放了水,对老孙头叮嘱了一句:“我在车里歇会,你吃完先别走,莫要打扰到我。”
老孙头嘴里含着饭,含糊地答应:“好嘞。”
武林上了车,放下帘子。
随后有点心急火燎地拿出了瓷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