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赶紧睁开眼睛,喊道:“我没有投降贼寇,也没有害你。”
“你与贼寇共席,还敢说没有从贼?”
曹文诏低头看了一眼,可不是嘛,自己和李定国是坐在一块羊毛毡子上的。
曹文诏欲起身,李定国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曹文诏便不敢动弹了。
“左良玉,我没有从贼,我也是被贼寇所害,故而坐在这里。”
左良玉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可自己确实是被曹变蛟骗来的。
于是,左良玉又喊道:“既然你被贼寇所害,就该自尽保住名节,何必又害我如此。”
曹文诏也喊道:“吾欲自尽,无奈贼寇看的紧,吾没机会耳!”
左良玉:“……”
曹变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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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和左良玉也是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了,这次算是老友相见。
可老友相见,却是分外眼红,两人说着说着竟然是骂了起来。
最后,李定国实在是听烦了,就打断他们说道:“行了行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抓老曹回来,我也不该让人骗左良玉来这里,行了吧?”
两人顿时都看向他,却都也不说话了。
李定国看向左良玉,道:“想死想活?”
左良玉本来还想讲那么一点气节,可看到曹文诏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便赌气说道:“想活。”
曹文诏看了他一眼,他也回看了曹文诏一眼,那意思就是,你能活着,我也能活着。
“既然想活,那就派你的副将回去,让他带着你的人马跟在我军后面。若是还有官军追上来,就让他们想办法断后。”
左良玉一听这话,就在心里骂了一声娘。
这就算是给贼寇做事了,不是也是了。不过,是曹文诏先这样干的,我只是学他而已。
左良玉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就按照李定国的吩咐,让副将回去带兵。
副将临走前,左良玉嘱咐道:“我等被擒之事千万不可说出去,就说我与曹副总兵有话说,暂时与他在一起……”
那副将也很无奈啊!答应了一声,就回去了。
这人走后,李传勋如法炮制,也把左良玉的甲胄扒了。然后,也给了他一件羊皮大氅。
“你哥俩已经很久没见了,就在我这里好好叙叙旧吧!不可吵嘴,更不可动手,这是在我军中,我军中是讲规矩的……”
说完,李定国就走了。
曹文诏和左良玉两人坐在一处,大眼瞪小眼的,都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不说好了。于是,两人几乎是同时调转身子,来了一个背靠背。
李传勋等人也是随着他们转向,都是死死地盯着他们。
李定国走到自己那些亲兵那里,看到亲兵们都穿着明军的衣甲,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刚才,李定国亲兵营里的人,都是换了官军的衣甲,跟着曹变蛟去骗左良玉。
现在,看到这些与官军毫无二致的亲兵,李定国觉得可以让自己的人都换上官军的衣甲。
只是,是借用曹军的衣甲,还是剥左军,也就是那些昌平兵的衣甲呢?
曹军中有曹变蛟这个大孝子,曹军自然会听话。左军就不一样,左良玉虽然被扣在军中,但左军不一定会听话。
如果他们知道左良玉已经落在贼寇的手里,说不定会哗变。
想到这里,李定国赶紧让人去找曹变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