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滚烫,上面寒风飕飕的...
真真儿让人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冰火两重天。
“咕噜——”
梁少平肚子里发出一声叫唤。
这下可不得了!
紧接着张维肚皮也跟着咕噜,王硕也逃不了唱响空城计。
西北酽寒。
人体需要用的御寒的能量就多,大家伙儿在火车上吃的那点饭,根本就扛不住。
见叶小川仰面八叉,躺在那里发愣。
没事也得找点事的王硕冷哼一声,“姓叶的,你丫不是喜欢出头吗?现在爷几个都饿了。”
瞪他一眼!
叶小川翻身而起,朝着里屋喊“大姐,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弄点饭吃?”
整个陕北。
最最具有经商头脑的人,其实就得数,地处南北通衢的绥得县的乡亲们。
听知青要求半夜煮饭吃。
既然有钱可赚,那位大姐倒也不推辞。
当即就穿着秋衣秋裤,来到堂屋里开始替大家伙做饭。
陕北就是这种习惯:冬天的时候,窑洞里大家伙儿都爱穿着贴身秋衣走来走去。
而大姐毕竟是个才26、7的小寡妇。
她这么穿着一身腈纶内衣出来,浑身上下,像气球里面灌了水,一步两抖。
看得人心尖尖跟着颤。
尤其是某处鼓包严重,让人很容易产生联想。
害得炕上的一帮男知青赶紧缩回脑袋,个个仰面朝天和她说话。
不敢直视。
王硕问,“大姐,不是说绥得四十里铺羊肉面很出名嘛!你给我们做羊肉面得了。”
“那可吃不起。”
吓得大姐连连摆手,“就算是单位的公家人,他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回,咱这种受苦人,哪有资格吃那号好饭食!”
王硕不死心,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我听说陕北饸烙哨子面也不错?”
大姐一边烧火,一边摇头,“那是细面,咱穷苦人家可没有。
就算月初,大家去粮站门市上买了细面,也得拿到鸽子市场卖了,换成全麦粉、玉米碴这种粗粮。”
王硕叹口气,“那大姐,今天晚上你给我们做啥饭吃?”
“沙盖拌杂面疙瘩。”
大姐咯咯一笑,“放心,我每一碗里面,最少给你们滴3滴猪油,那味道...啧啧啧,可美着了!”
沙盖是一种沙漠里的野生植物。
煮在面汤里,有点像梅菜扣肉里面的梅干菜。
味道谈不上有多好。
但可以补充维生素,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陕北极其缺乏新鲜蔬菜的情况下。
等到沙盖拌疙瘩做好。
大姐给里屋的几位女知青,各自端进去一搪瓷碗,又给外屋的男知青盛了一碗。
然后大姐舀一小半瓢水,倒进刚才拌疙瘩的铁锅里,用铁勺刮刮锅沿,然后拉动风箱把水烧开。
最后大姐这些清汤寡水的疙瘩汤,仔细舀进盆子,又从陶罐里夹了根黑梭梭腌萝卜条。
这就是她今天晚上的加餐了。
趁着大家伙儿在喝疙瘩汤的间隙,叶小川问大姐:“绥得县到脂米县那边,每天有多少趟班车?”
大姐回道,“每天三趟,不包括过路车。”
这次绥得下车的知青,估计最少有200多,到300名。
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就算其中一部分需要转车南下,去延岸、安塞县那边下乡插队。
那最少,还剩下有一半的知青得北上俞林市,去府古、神沐县报到。
所以,最好还是得预先定好明天的车票才行。
通过闲聊。
恰好又打听到这位大姐的两姨的二姐夫,正好是“绥得县汽车运输服务社”的驾驶员,刚好负责跑绥得——脂米这条线。
于是叶小川便拜托大姐辛苦一趟,赶紧去找她那个二姐夫,帮忙预定一下明天的车票。
叶小川和大姐在商量预定车票的事情。
历来不会放过挖苦叶小川的王硕,在旁边冷笑:“哟,没想到,你这一双肩膀担颗倭瓜的孙子,居然还知道未雨绸缪?”
“预订几人座?”大姐问。
叶小川回道,“7张坐票。”
大姐一愣:“后生,我记得你们是8个人啊。”
瞟一眼裹在被窝里的王硕,叶小川笑,“你订7张票好了,我们其中有一个,那丫不算人。”
王硕顿时大怒:“孙子说谁呢?!”
不理会王硕的发飙,叶小川溜回炕上,钻进被窝,安安心心研究起自己脑海里那个柜组。
这东西,怎么才能启动呢?
上面那枚没铜钱,又不是什么很罕见的珍品,不过是王莽时期的“货泉”。
这是一种,王莽天凤元年第四次货币改革的产物。
从天凤元年,一直流通到东汉光武帝建武十六年。
材质为青铜,钱文为悬针篆,铸造精美。
但这种铜币并不值钱,也不罕见,属于很大众的一种铜钱...那么,显示屏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铜钱的图案?
咦--
叶小川忽然若有所悟:难道说,自己得去找到这么一枚,一模一样的铜钱?
然后就能开启这神秘柜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