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老师左手接过腰牌,右掌上多出一道湛蓝的玄气,挥动间将其送进了腰牌里。木制腰牌上几道纹路跟着亮了起来,共计三道。五班老师开口说道:“左边这一路,引气激活后是学宫为你们每人开辟的储物通道。”左边的纹路随即又亮了一些,从上凭空撕开了一个黑乎乎的缺口,拳头大小。五班老师把手伸进去,竟拉出一个抽屉出来。“你们的东西统一由学宫看管,也算是最高安全级别。”
边鹤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如果有人监守自盗呢?”
五班老师轻蔑一笑:“你们的东西,还真没人看得上。”边鹤自讨了个没趣,乖乖闭上了嘴。
“中间这一路,是学宫内隔空联系旁人的通道。“他掏出自己的腰牌,外面镀了一层薄薄的碎银,中间的纹路也亮着,从中飘出一道玄气,引得边鹤的腰牌也飘出一道。两道玄气在空中轻轻一碰,便立刻消弭于无形之中。”意念一动,那边的腰牌自然会有反应。“果然,边鹤的腰牌开始了轻轻颤动,想必是他正在用自己的腰牌呼出了。
”至于……“两个字刚出口,五班老师一愣。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边鹤,又再低头去看边鹤的腰牌。渐渐地,他的表情凝重起来,隐露一丝慌乱之色。”拿好。“突然,他抬手一甩,将边鹤的腰牌抛向他,起身就往门口飞去。边鹤反应过来追出去时,正碰到关不平也从殿前空地脚不沾地地疾驰而过。他突然侧过头瞥见了边鹤,挑起了眉毛,脸上的表情似惊讶似冷笑。边鹤登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五班殿前,慌乱地往一旁挪了两步。可再抬头时,空地上已无一人影。
”出事了?”边鹤暗暗忖道。他右手还握着腰牌,面上三道纹路已经黯淡不见了。催出一股玄气,青白色的气流从眉心流进腰牌正中纹路,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张木简,右起第一第二根木条上写着“刘思远”“缪金栩”两个名字。“他人看不见么?”边鹤想起方才五班老师的样子,推测眼前景象只有手握腰牌方能看见。
心思一动,“刘思远”的木条亮了起来,然而亮了两息后,“刘思远”三字就转为忽明忽暗,不多时又重新归于正常。边鹤皱了皱眉头,心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可五班老师不告而别,自己再去何处问个究竟?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先计划的下一步了。”
走在路上,边鹤心头仍是愁云惨淡,万般纠结。“要不要请教她?”关不平说出身法的那一刹那,叶果就跳进了他的脑海里。况且自己选一把匕首也与她关系甚大,“一毛不拔”的关不平不教,还有谁能教呢?然而,“与狼共舞,不是久着。”边鹤还是放不下这个女子难测的身份。
一边出神地想,一边恍惚地走,他仿佛一下子就到了零三五七的院落。门还是和他去时一样的紧闭着,“大概仍是叶果未醒,谢歌笑未归的意思吧。”边鹤不知为何,有些许的失落。推开门,他在叶果的房门上轻轻叩了三下,房内毫无回应。“也罢,就让你多睡一会儿。”他恨恨地低语道。
“站住。”就在边鹤欲转头回房之际,一个沉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与此同时。冰冷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后脖颈,伴着微微刺痛的凉意。他的双腿登时麻了,身子僵成一团,动也不能动。所幸肉体的本能反应不影响大脑的运转,边鹤略略一想,试探着问道:“叶果?”
“哼。”背后的声音果然变回了叶果粗粗的女声。边鹤闭目咽了口吐沫,勃然大怒道:“离我远一点!”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大约是这辈子瞪得最大的一次。叶果吃了一吓,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还挂着方才的笑容。边鹤又咽了口水,忽地感觉到了有些失态。只是箭已离弦,说出的话自不可能收回了,他只得沉着脸瞟了叶果一眼,转身回了房。
回到房中,无名怒火仍震荡着他的心神。边鹤咬咬牙定神,努力让其平息下去。良久,他突然笑了出来:“想我边某也有一日朝女流撒气。”他明了了,这一路之人之事对他太过恶意,无一能掌握半点消息,终于到这一次爆发出来了。只是话已出口,箭已离弦,他呆了一呆,发现实在是抹不下这张脸去赔罪。“也罢。就坡下驴,就此跟这个瘟神恩断义绝。”
仰倒在床,加之昨夜休息很差,边鹤很快就睡着了。醒来时,远天刚好吞没了最后一丝红光,暗暗的天幕擦上了黑色。他起身,迟疑着推开了门,大厅依旧是早上的光景。叶果的房门紧闭着,大门也紧闭着,屋子里仅靠几盏油灯照明。边鹤想了想,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走出宿舍区,正碰到一身锦衣华服的仲文,手里拿着一把文人折扇,束着高高的发髻,欲往学宫门外走。边鹤好奇地叫住他,问:“去哪儿啊仲大公子?”
“诶,辛兄!”仲文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
“吃了?”边鹤见他不答,于是换了个话题。
“啊,正要去吃,正要去吃。”这不问还好,一问仲文更显得局促起来。
“刚好,一起啊。”边鹤眉毛一扬,摸不清他的心思。无奈腹中早已感到饥饿难耐,自己这两天都是赖他人所食,平常该去哪里觅食一无所知。“也顾不了你了。”他坏坏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