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名父亲简单聊了几句后,路明非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不是这父女俩悄悄跑出来玩,也不是妻子暂时不在,而是因为妻子早年便重症离世,所以才不在场。
不止如此,如今这小女孩也患了重症,命不久矣,老哥过去为了给妻子治病已经耗光了家里的钱财,如今也没有多少钱继续医治,心想与其让女儿一生就困死在医院,不如出门看看世界,于是咬咬牙,收拾了剩下的钱财带着女儿来到日本,看女儿最喜欢的宫崎骏的吉卜力主题公园。
“此番回到家,大概安安的生命也要结束了。”
他乡遇故知,老哥笑的很唏嘘,带着看透命运的解脱。
“到时候将安安和她的妈妈埋在一起,我再去打工还债,等到债务还清,自杀在一个山头,也算家庭圆满。”他显然是不会喝酒的人,只喝了一口烧酒就皱眉,哈哈笑了两声,“其实当年不止医院减免费用,社会各界也捐了很多钱,但妻女都是绝症,我心想难道用大家伙的好意发死人财吗?只怕妻子上去了也不开心吧,便退回去了。”
路明非招来服务员,要了瓶饮料,没说话。
“明非兄弟,老哥其实也想明白了,也许自己这一生,就是为前世的债务还孽,换句话说,这就是命运。”
老哥哈哈笑了,很是洒脱,可路明非却听不得这种话,也不爱听。
“胡说八道。”
他一拍桌子,嗤之以鼻。
“天下若真有命运,怎么偏要你家人受苦,不叫那些贪腐欲望,作恶多端的人去死?”路明非轻蔑一笑,“莫非老天也是个软蛋,欺软怕硬?不敢对恶人下手?”
说罢,他站起身,给这个名叫安安的女孩包了个大红包。
路明非这几月一路走来,花费其实并不高,也就五十多万,还剩了个七十多万,眼前这名叫安安的女孩儿患的是渐冻症,一针七十万,一年两针,按照09年汇率算下来大概在十八万美金左右,可路明非懒得算,他将自己的卡划过去五十万,拍在了老哥手上。
“这钱是给安安治病的,你想还给我,是要安安死吗?”
“我,我绝不会花一分在自己身上——”
老哥愣了一秒,当即便想想还回去,可他哪里是路明非的力气对手?
给了钱,路明非对着绘梨衣轻轻招了招手,后者当即附耳过来,听路明非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她先是(′°Δ°`),然后是(`へ′),紧接着是(′へ`、),最后是(〃?〃),点了点头。
从路明非手里接过一个小小的红包,绘梨衣送给了名叫安安的小女孩儿。
小本本上写着:
【プレゼント(一份礼物)】
红包中并非是什么珍贵物品,而是一枚路明非制造的魂力种子,单独对安安有效,只要两年半之内安安没有死去,就能破茧而出,治好所有疾病。
哪怕这段时间中安安仍然处于生病的状态,将种子悬挂在身上,长期接触,生活中也和所有的小孩子几乎没有区别。
老哥感动的痛哭流涕,几乎当场就要跪下,但路明非从不吃这一套,把钱包里的现钞拿出大部分放在桌上,他带着绘梨衣离开了饭店。
……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东京银座的一栋高楼最顶层,一个吃着薯片的漂亮妞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