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
皎洁的月光做起明亮的夜晚,丝丝缕缕月光洒下光华。
巳夜之堡。
粗糙、细心的民兵不忍夜色,困倦中的哈欠后,不得不再次抖擞精神。
身着乌黑色铠甲的男人,见到这疲惫民兵后拍了拍他肩膀,“士兵,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十二次巡夜了吧?去休息一会儿吧,没有充足的休息可无法给子爵大人看守好领地!”
身上的铠甲明显是某种制式防具,对比士兵身上的皮甲,好了不止零星半点。
士兵挺直了身子,竖直手里的长枪,大声道:“十五次,亚力士大人!但我可以为子爵大人的领地效劳!”
亚力士无奈叹了口气,语气松软了不少,“你父亲的事我也略有了解,去休息吧士兵,今天给你算全夜的军饷。”
当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士兵仍然没动,疑惑看向对方。
士兵迎着月光,像是被撒上了一层光亮,将他疲惫的脸色映的苍白如锡纸。
他看到士兵颤抖的指向自己的后方,“血.......血尸!从葬死岗爬出来的血尸!”
亚力士抽出腰间乌黑色长剑,回头趁着月光将视线与长剑,一同对上那只艰难行动的“血尸”,羸弱、矮小的模样,下一刻就能摔倒一般。
唯有那一身的血污与嘴里呢喃不清的半节字符,和记录中血尸的模样一模一样。
“呵。”他轻声吐了一口浊气,本以为是一群残暴血尸在邪恶巫师指挥下,围攻子爵大人的领地那,原来不过只是一只瘦弱的血尸。
在夜色里,他轻松下来的视线,却突然一停,他看到几缕晶莹银光发丝在月色下闪烁。
亚力士瞪大了双眼,仔细的看向那移动龟速的“血尸”,那“血尸”一只右手伸在半空中,挡住那满是血污的面孔上。
看不清“血尸”的模样,但亚力士直接奔下城墙,忐忑与紧张的心脏要跳出来一般,他隐隐有了一个不可相信的猜测。
“亚力士大人!”士兵紧张叫出声。
亚力士没有理会,豆大的冷汗流入脖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距离,在五米处停留。
按照经验,十米处就可以清晰看到一个人的面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仍是再次靠近了足足五米,在月光中几缕银色的发丝更加耀眼,透过血尸手掌上黏连这腥臭血液,漏出稀疏视线的手指间隙。
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他忽然变了脸色,失声叫喊出来。
“夏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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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座白石堆砌的尖顶城堡。
磅礴、大气的城堡无疑是这座领地最瞩目的建设,阳光大片洒落,七罪宗可以看到城堡边田盛开的紫罗兰,郁郁葱葱。
“新身体仙人化看来是成功的,那么,最后出现的......是谁?”七罪宗穿着宽大的白丝银边长袍,坐在窗边,视线没有停留在令人愉悦的美景上,手指均匀敲打着不知名木质的桌面。
琥珀色的瞳孔微微失去焦距,大致猜测出来,“阳遁与阴遁的力量,仙人,原来.....还能以这种形式存活的吗?”
他回想着最后一刻新身体内涌现出的惊人活力,继破解了复生之谜,被世人通缉封为“七罪宗”后,仙人的力量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刻刀下,不着片缕。
不过死亡的感觉还真是有些让人难过那,无可奈何,为白发仙人现身摧毁自己而感到些许失落。
自己可还没有体会过仙人的身体,与凡人究竟有什么区别。
“夏尔少爷,再过三天是您血脉觉醒的日子,您应该好好休息。”女仆爱尔莎担忧的给瘦弱的少年披上外套,关切中却小心翼翼。
自从少爷经历刺杀后,她隐隐觉得自己照顾了四年的少年,变得有些不同了。
她长长的睫毛打着颤,阳光落在少年的侧脸,银灰的长发披肩,轻轻打了个脖颈处的结,散落在脖颈的一侧。
这幅羸弱的身子,似乎必须得是脸色苍白的模样,清秀的脸与在浓密睫毛下琥珀色的瞳孔里,爱尔莎记得,应该是常年久积不散阴郁的平静。
“少爷,血脉觉醒后你的身体一定会好的,您一定会成为伟大的巫师。”她皱起眉头,眼波荡起涟漪。
而现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仍然平静如幽静的湖面,但湖面之下,却好像是多了游鱼,对一切充满了探知。
“谢谢爱丽莎姐姐,可以给我拿几个干净的杯子过来吗?要透明的。”承认了自己新身体的名字,至于原来的名字,反正也早就忘掉了。
“好的。”
爱丽莎走到门口,担忧回头,清风吹起银灰色的长发,琥珀色瞳孔的主人冲着自己点头。
她推门而出,脚步轻点,脚步的声音逐渐远去。
“完全不同的世界。”夏尔起身,看着镜子里稚嫩的清秀模样,抬起稚嫩的双手,没有任何劳作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