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填饱之后胡怀仁再次来到水洼旁洗洗手,本来想洗脸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己的现在外在的年龄,顶多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由其是看到小孩子骑在驴背上投来的鄙视眼神。
“汉人,真没用!”虽然听不懂小屁孩说了什么,但是胡怀仁果断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有了力气的胡怀仁就走到孩子身边,本想将其扯下来问话,没想到单手一提溜,就把他从驴背上提了下来,这是,天生神力?胡怀仁愣了愣,感觉手上的力道有些大,差不多和成年人不相上下,可是自己这身板,怎么看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个事情得隐藏好,如果这里真是古代,那么身体就太重要了。
“扑通!”将小毛孩仍在地上,也不理毛孩子吱哩哇啦的乱叫。
这小子呲着牙一脸凶狠的瞪着胡怀仁,然后又跑到驴子那边,抱着驴脖子翻身上驴,使劲催促上路,可是驴子连动都懒得动。
胡怀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起身再次走近,没想到,又是一块儿肉干扔了过来,胡怀仁疑惑的接住,才看到这死孩子伸出一只脏爪子,指了指肉干,再指了指屁股底下的驴子,胡怀仁恍然大悟,原来这死孩子是看上了他的驴!
胡怀仁觉得这傻驴是他的,至于要不要换,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屁孩娴熟的以物换物的手法让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但是难不倒胡怀仁,上辈子,算是前生吧,作为一个纯种的西北汉子,能把保险卖给满口“小赤佬”的南方老阿姨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给干成了,忽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难度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于是,在胡怀仁友好的提议下,两人进行了小小的猜谜游戏,在小屁孩哇哇大叫的抗议声中,腰间的铁片刀子没了,同样还有队伍中的两头羊也换了主人,小孩子眼睛通红的盯着胡怀仁不断变换的两只手,然后满是凶狠的扑向其中一只,死命掰开,什么都没有,胡怀仁好心的张开另外一只手,也是什么也没有。
最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胡怀仁同志看着刚才还凶巴巴的死孩子突然痛哭,莫名的有些心痛,毕竟,老师曾经教导过他,要尊老爱幼!这样是不是不对?是,不是不对!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向南,顺着流水方向,从小孩子的比划中,他得到几个信息,第一,那里应该有一个类似流动集市的地方,驻扎着不多的牧民,隔段时间就会遇到来草原做买卖的商人,跟他长得很像的汉人行商!第二,这死孩子的家也在哪里,那里人应该不少。
虽然综合起来看,目前孩子所在的部落和汉人商队相处的还不错,但是从一个小孩子嘴里得出的结论本身就基本没什么参考性,所以他虽然看似轻松,但是心里其实非常没谱,可是这草原上的水源地不多,围绕水源生活的可不只有人类,还有很多生物,独自一人的话他感觉自己可能会死。
想到自己竟然趴在水洼旁活到现在!真是,胡怀仁又自己把自己感动的想谢谢满天神佛。
傻驴子似乎认定胡怀仁了,小孩子也从骑驴改成骑羊了,他选了头健壮的大公羊,撒欢似得左右奔腾,片刻就把输东西的事情给抛到脑后。
傍晚,胡怀仁的前方,错落的毡房胡乱的摆放,牧民唱着悠扬的歌声赶着羊群缓缓的归来,多么富有诗意的画面,他忍不住也想吟唱几句,啊,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屁股凉。
“哎呀!”胡怀仁捂住眼睛,旁边不远处果真几双白花花的屁股,要长鸡眼了,他顺手抽了一巴掌站在那里不动瞅着那些不详物事的傻驴,同时又一只手拧住那死孩子的一只耳朵,两人一驴都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死孩子,有什么好瞅的,小心长鸡眼!”胡怀仁边走边教训着这尕娃,一脸正气。
这年代的草原妹子似乎保养的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