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春天的味道。
草长莺飞,校园里桃花盛开,粉白色的花瓣随着微风凋落,花落的时候像偶像剧一样浪漫。
乔然却顾不上欣赏落花雨,2010年他整个四月是缺失的。
《咱们结婚吧》被央视和湘南卫视同时相中,瞬间成了唐僧肉,各方涌动,都想啃一口。
乔然请了假,每天除了吃喝都在赶稿。五十集电视连续剧,每集40分钟,通常1.2-1.5万字/集,50集最少60万字。
一个月哼哧哼哧的埋头苦干,才交了活。
曹宝平日子过得悠然,被各方经纪公司奉为上宾,过着顿顿吃肉天天喝酒的生活。
回来后懊恼。“挣钱可太不容易了,天天应酬。”
曹教授这把年纪了,乔然就当他是真不容易。可怎么那么招恨?
夜夜笙歌的日子,他也想……
劳动节睡了2天,3号凌晨4点被张芸龙拉到了天安门看升国旗。
人海汹涌,本来还有起床气。
当红日升起,看到旗手整齐划一踢腿挥手时,看到红旗在激昂的国歌声中慢慢飘在空中时,乔然瞬间泪流满面。
翌日和张芸龙逛了故宫。青砖灰瓦、雕栏玉砌、殿堂楼阁,清脆的鸟鸣声在这座千年建筑回荡。
一天下来,腿都木了。
要有微信步数,估计得2万+。
收假前一天,清晨。
门被踹开。
燕京土著刘芮鳞回来了,从他身后露出个颇具喜感的脸。这脸从小看到大,是小叮当。
“两个孙贼,见了谢爷还不快快请安?”
大名谢云衫,还是小叮当叫着顺口。
乔然调侃:“谢爷,您的大清早亡了,就别拘泥繁文缛节了。”
小叮当用力抱了抱他,回侃:“不亏大编剧,说话文绉绉的。”
又和张芸龙拥抱,夸道:“芸龙又帅了,争取夺回校草王座。”
乔然洒然一笑:“朕不退位,他永远是太子!”
说说笑笑,消弭了许久不见的陌生感。
四人厮混到傍晚,小叮当拉着他们仨来到三里屯。
三里屯是燕京最新潮的地界,分东西南北四条街,同时分布着CBD、图书馆、小吃街和酒吧,兼具烟火和潮流。
进酒吧时,乔然瞄了一眼,“甜心bar”。
烂俗又洋气。
小叮当科普:“这是圈内音乐人开的,一楼大众区,二楼有人把着,vip才能上楼。”
当小叮当潇洒地掏出一张金色卡片,乔然觉得他前面都是铺垫,就为了这一刻逼气十足。
从二楼俯瞰,不知名的乐队正在热场,唱《海阔天空》。
挑高的屋顶,水晶灯晶莹剔透,泛着梦幻蓝光,彩球不停地闪烁。
凭着迷幻的氛围,平常三五块的燕京,卖十五一瓶,还是小瓶装。烤串辣爆也翻着倍涨。
小叮当有钱,眼皮都不抬一下,288的果盘端了上来。西瓜、樱桃、芒果、香蕉,卖出了天价。
“敬生活。”
“敬友谊。”
“敬谢爷。”
乔然秉着人情世故,捧了小叮当一句,后者哈哈大笑。
轮到张芸龙祝词了。
“敬北电~”
酒水不要钱的上,喝到九点乔然已经有些迷糊了,头重脚轻的。小叮当和刘芮鳞还死撑着,摇半天筛盅,才抿一小口酒。
张芸龙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了,他一个东北的,酒量却最差。
九点,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乔然起身,凭栏而立。
看着下面灯光璀璨,扎着脏辫的歌手摇头晃脑地唱着听不懂的英文歌,喝酒的客人不时挥手,给予微末的支持。
旁边只坐了两个姑娘,安静地聊天。与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灯光忽明忽暗,也瞧不清正脸。
“咚、咚、咚”
钟声连响三下。
乔然吓得一激灵,看到熟睡的张芸龙打着哆嗦,又幸灾乐祸了起来。
明亮的射灯径直照到他们这桌,挂在高空的大屏幕出现了他们四个醉鬼。
有种大型社死现场既视感。
一楼的叫喊声传到二楼。
“嗷嗷嗷~”
“小叮当、小叮当……”
“帅哥,来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