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荼人将分尸那人随意丟弃,五颗头颅剥掉头皮眼睛,将脑花血液涂在人身上马身上,画成怪异符号,头骨被收藏好。
第七天,恒煊一行终于到了毗荼人的一座城停下,城墙是米高,一人环抱的粗木用铁链串联,中间塞土,宽五米,边长粗略一看,约有二百多米。
外面有一道三米宽护城河。俘虏被押着进去了,恒煊看见两侧全是黑肤卷毛,圆脸厚唇与所有宗华人包括芳国人,安国人外观很大不同的毗荼人。
他们是如此众多,老人小孩妇女全都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与他们不同的安国人。
服装不同,房屋样式,工具形式在内的整个审美取向是与宗华人不同的,整个街道散发令人窒息的浓烈体臭。
恒煊突然想到曼人,他们一但蓄起长发,不纹身,其实和宗华人根本没区别。
芳国在开拓外岛时,也发现过一些更黑的土著,巨大的外观差异,让芳国开拓者根本就不认为他们和自己一样是人,所以不存在通婚可能,现在几近灭绝,所以恒煊在到震旦之前就没见过。
视线不想与那种如同看动物的表情接触,但又不想在他们面前低头,恒煊淡漠的直视前方,过了城中大街,来倒一处营地,被毗荼人吆喝着排好队。
“嗞!”的一声,一个毗荼人用烧热的铁铬,在一个被摁住的安国俘虏脸上铬上印子。
恒煊瞳孔一缩,全身肌肉一紧,皮肤激起无数鸡皮疙瘩,全部毛细孔闭塞,如遭电击,汗毛直立,头皮炸裂。
怎么办!
这群畜牲要将俘虏变为奴隶,还要铬上无法洗刷的铬印!
我也要被铬上,我一位芳国上大夫,堂堂恒氏家主,竟要被刻上低贱的奴隶的印记!
如何回芳国见人,如何面对其他大夫,如何面对家臣!我恒煊,我恒氏不是要受尽全芳国人的嘲笑和鄙视!
叶柏更是手足无措,脑海中一片茫然,想了无数办法都是不可行,主公一但有了那个印子,还如何保持他的尊贵与名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宗华人视断发纹身为野蛮标志,脸上印记是对奴隶的刑罚,大夫怎可被施刑?
天要灭亡我恒氏?
叶柏瞳孔颤抖,牙关紧咬,见恒煊的额头冒出薄汗,脸上的血全退下去,白得吓人,眼皮抖动,脸上肌肉诡异的不自然抽搐一下。
叶柏扫视四周,绝望的发现没有任何办法,就要缓慢移步,挡在恒煊面前。
恒煊如同行尸走肉,被看不见的线的提着往前,正想着要不要咬舌自尽,叶柏的声音又传来了。
“请主公以恒氏复兴为念啊!”
有为臣子而不能护主,使家主蒙羞的自责,有对毗荼人的憎恨,有劝谏的赤忠,有一往无前的毅力。
原来轮到叶柏了,恒煊害怕了,惊恐了,叶柏已经被铬上印记,恒煊吓得脚软,不敢移步,想咬舌,但上下额肌肉僵硬不听使唤,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叶柏回头,双目赤红充血,与恒煊视线对上了,脸上有二指的印。
牙关已经咬出血丝,嘴唇干裂,张合时微红的唾液上下连成一条线,随气流喷出。
“活着就有机会!请主公忍辱!”
叶柏被人押下去。
恒煊本要跪倒,后面一毗荼人猛推他一下,恒煊一个踉跄,到了火炉旁,那人可能觉得铁铬温度不够了,又放炉子里烧一下。
恒煊害怕要后退,俩个毗荼人死死按住他双手,一人抓着他头发,使他脸朝上。
“啊啊啊!你……你们这些该死的……呵呵呵……”
恒煊又笑又哭,又怒又恨,眼泪鼻涕流作一团,他看见了铁铬冒着青烟,上面覆盖了一层烧焦的人肉。
要死又不敢不能死,快要将他逼疯了,口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双手紧握又放开。
时间怎会过得如此漫长,铁铬已靠近左脸,恒煊甚至能感觉到温度。
没有预料中的灼痛,那人移开了铁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