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毗荼人所图甚大,志在必得,请主公以家族存亡为念,趁毗荼人还未合围,不如趁夜逃走吧!”
陶庸也劝:
“是啊!主公也看见了,这毗荼人来势汹汹,孤城难守,不如退走。”
恒煊犹豫片刻,沉声道:
“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我即答应严阳守城,我就得守住!”
叶柏急切道:
“主公糊涂啊!那严阳不知是死是活,再则主公与他也不过各有所求,何必死守空话,对可能死了的人守信呢。”
恒煊严肃道:
“我守信是我的事,与严阳死活何关?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主公……”
叶柏还要劝,恒煊已铁着脸一挥衣袖,转身背对他们,叶柏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与陶庸退下。
第六日清晨,毗荼人军营就传出响动,接着长梯,移动箭塔,冲车等攻城军械已准备好了,五万人合围贝城,四个方向同时前进。
恒煊心血沸腾,手握战刀督战,各将指挥守军作战。毗荼人阵传来“咚…咚…咚”三声鼓响,如同重锤砸在所有人胸腔,“呜呜呜……”又是号角沉重的长呜,恒煊气血乱窜,脸都憋的通红。
毗荼人推着箭塔,冲车,盾牌举至头顶,扛着长梯向贝城移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恒煊一挥手,“咚…咚……咚”,贝城的四面战鼓被四名壮汉捶响。
先是弓箭手,等敌军到射程内,“放!”众将齐声大喝,“唰”的一声,一波箭雨朝敌人射去,大部份都击中皮包木盾上,发出闷响,只要十几只能射中毗荼人暴露在外的脚。
这并不能阻止毗荼人的前进,当二轮箭后,毗荼人的十几座箭塔也到了射程内,往城头射击,守军不得不转移箭头还击。
双方互射时,毗荼人已推开路障到城下,冒着头顶掉下的石头砖块木头,一部份搭梯爬墙,一部份壮汉猛推冲车,粗大沉重的柱头撞击在城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与响杀声混成一片。
守军或甩出勾子,勾倒梯子,但立马被箭塔上的敌人看到,射中脖子,痛呼无力摔下城去,还要挣扎,被毗荼人拥上一刀砍死。
敌军上了城墙,刚冒头就被一刀削去脑袋,划断脖子,到下去后又是一个毗荼人上来。
第一次进攻最猛,长达几个小时,毗荼人丢下近二千具尸体后,就收兵了。贝城守军已累得气喘吁吁。
粗略统计,守军伤亡近五百人。叶柏觉得这不是个办法,贝城多半守不住,就要再去劝恒煊。
下城时,就见安国士子正指挥兵卒搬运石头,砖块去堵死城门。叶柏脸色一变,大喝“你们这是在什么?快停下!”
叶柏急跑过去,阻止他们堵城,如果堵上了,还怎么出城。
一安国士子嘲讽道:
“我们不堵住,城门被撞开了怎么办?”
叶柏怒喝:
“大胆!是我家主公下的令吗?”
他又阴阳怪气的讲“没有,我们也是担心人逃走了。”
叶柏也不在意,目光扫视众人冷声道:
“你们主公可是让尔等听从恒大夫的命令,贝城包括恩城这一片区域内的军政可都由宁大夫交给恒大夫了,怎么,你们要违令?
违令按兵法处置,我现在就请恒大夫杀了你们!”
这人不敢吭声了,在场安国人都被叶柏气势压制住,另一人沉声答道:
“你也别这么激动,各自在想什么,大家都能猜到。我们只堵了南门,北门没堵。你们要走就今夜走吧,赶快走了,我们才好把北门堵上。
毕竟指望外人替我安国死守丢性命,也是无理的。”
叶柏冷哼,见他们都一脸坚毅,就猜到他们都明白一但贝城被轻易攻破,本就空虚的后方来不及防御,那对安国就是巨大的灾难,所以他们已有必死的决心,将毗荼人能拖几日就拖几日,不仅能重创敌人,让他们浪费大量时间,损失实力,也让后方能有反应时间,积攒更多力量。
叶柏又找到陶庸与另几名同伴,急见恒煊,劝他趁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