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非之地的白修文,拍拍胸脯,不断深呼吸:“吓死了,差点就栽了。”
没有了这个事,之后收废品倒是顺利了许多。
收到了不少玻璃瓶、破铜烂铁、纸壳等等废品,将车斗装的满满的。白修文满意地看着车斗:“圆满完成今天任务,下午就不出车了,回去接着学习练练手。”
任务不能超额完成,按照标准完成即可,要不然多收了计划就要上涨,到时候会被大家孤立。
白修文抬头看了眼时间,还挺早,把三轮车骑回站里,还能回家给白池做午饭。
想到这,白修文当即骑车回去。
“唉,收破烂的等等!”
刚打算走,就见到远处有人摆手打招呼。
见状,白修文也不差这么一会功夫,便骑车过去收。
“小伙子,你稍等啊,我去拿破烂来。”
“行,我不急。”
白修文下车走一走,活动活动身子骨。
一旁聊八卦的大娘们看到白修文,不知不觉将话题转移到他这。
“瞧瞧,这收破烂的,今天收破烂,明天收破烂,以后都是收破烂的,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说着,拉扯一旁儿子的耳朵,严厉喝道:“以后你可以到好好读书,千万不能像这个收破烂的,要好好读书,要有出息。”
“要是以后你敢收破烂,我非打断你两条腿,以后别认我当奶奶!听到没有!”
“啊”小孩痛的大叫,想要挣脱,但显然是挣脱不掉,反而将自己弄得更疼。
“听到没有?”
“听到了!”
见状,那大娘这才松开手,小孩当即嗷嗷大哭离开这伤心之地。
其他大娘见状,也打算回去警告一下自家孙子。
“收垃圾就是收垃圾,上不了道,整天把自个弄得臭烘烘的,好好学习以后当个大学生才是正道。”
“没错,收废品能挣几个钱,还是我儿子厉害,厂里的一级工,一个月三十几块,厉害着呢。”
“收破烂赚三月的工资,说不定都比不上我儿子俩月的工钱,这一来一回啊,差的可大咯。”
“还是你好啊,儿子是厂里的工人,比我家小子好多了,我家小子在供销社,那活可累的.”
大娘们你一言我一句,将白修文贬的极低,再炫耀儿子的工作,好似这样能将他气的脸色涨红,羞愧而逃。
可白修文却没有如她们的意,淡定无比地站在原地,等着人把破烂拿来。
心中却暗自想到:“一个月三十几块,我不也一样,也不比你儿子差,等我学成了,赚得比你儿子还多。”
再者说,有哪个工厂能像废品站这样,能发分红,收的每一笔破烂,都是在赚钱。
一想到这,白修文不禁微微抬起胸膛,很为这份工作骄傲。
“小伙子,都在这。”
白修文打算按照正常价格收购,眼神瞥了她们一眼,忽然想到什么。
“牙膏皮一个4分,鞋底子两个6分,啤酒瓶5分,废铁给你算4分一斤.”
妇人听着报价,双眼微微一张,眼神有些惊讶:“涨价了?”
“嗯,最近稍稍涨了点价。”白修文郑重其事点头,好似确实如此。
“好好好,涨价了,多余的钱还能给孩子买个冰葫芦吃。”
妇人不知道白修文和那些大娘的事,只觉得今天走了好运。
反倒是那些说白修文坏话的大娘,一个两个脸色涨红,面面相觑,眼神在虚空中交流。
好似在说‘去不去’。
只是一个两个眼神闪烁,没有一个人敢去,尤其是最先开口损白修文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紫一阵。
前脚刚说过人家,后脚就舔着脸上去,还要不要面子的。
“呵呵还玩弄不你们。”白修文余光注意着她们,神色很是得意。
白修文算好价,当即掏钱给妇人,拎上东西便打算离开。
眼见白修文要走了,有人坐不住了,“你们不去我去,面子哪有钱重要。”
说完,当即全声叫住白修文,“小伙子,小伙子,等等我家也有。”
“还有我,我家也有!”
亲眼看着几个姐妹对自己背叛,那大娘脸色铁青。
但也不想和钱过不去,当即也起身叫道。
看着她们连脸都不要了,白修文只觉得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但仅仅只是这样,还不满足。
“哎呀,大娘你们来晚了,我这车都装不下去了,下次下次。”
“唉哪装不下,我瞧着还有空地,挤一挤还是可以放得下的,你等等啊,我立马回家拿去。”
“唉,真装不下了,下次吧。”
“那可不行,下次可就不是这个价了,正好一起了吧。”
“是啊是啊。”
白修文佯装为难:“真没位置了,这样,下午我单独来一趟,这样行了吧?”
下午?下午个屁,要是放你走了,下午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几个大娘自然是不愿意放走他,白修文坚持道:“放心吧,我下午一定来,真放不下,这要是再放,东西就要倒出来了。”
“到时候我这一车都坏了,你们放心,我下午一定来!你瞧我身上都没钱了。”
最后这句没钱才是大杀招,大娘们只能善罢甘休。
“说好了,下午可一定要来。”
“一定一定。”白修文连连点头,可算是脱离了苦海,当即三轮蹬的飞起,快速远离。
“来?来个屁?想赚我点钱,想屁吃呢!”
下午,白修文一直待在废品站学习技术,压根就没出去过,徒留那几个翘首以盼的大娘,还妄想等着白修文来。
这个时候才明白被白修文摆了一道。
下了班,白修文便径直往家赶。
吃完晚饭,白修文收拾好衣服,拿着洗澡票,打算去澡堂一趟。
几个无所事事的大妈吃完饭,坐在院子里闲聊,看到白修文,也不禁对他指指点点。
大妈们看着白修文的背影,一个两个暗暗蛐蛐。
“这收废品也不是个好工作,一点前程都没有,整天又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这哪家的姑娘敢嫁给他啊。”
“是啊,他还带着妹妹,又没钱又带着个拖油瓶,谁要嫁给他,那得跟着吃苦。”
“这一天天的,要不是跟着李开朗,你要不说,谁知道他啊。”
听着大妈们的蛐蛐,有过一次经验的白修文不以为然,“一群没工作的人,哪来的脸说我。”
白修文懒得和她们反驳,过好自己的日子,其他人怎么说关他屁事。
但有一天,白修文倒是上心了。
“娶媳妇吗?这事不着急,我现在还没钱,现在先存钱再说,还有妹妹,得等她大了再说。”
“等我把技术学会了,就是我赚钱的时候,到时候谁赚的钱还不一定。”
想到这,白修文抬头挺胸,昂扬阔步离开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