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乾玄宗那冷若冰霜的面颊,懿明皇后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但是现在的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孩子做点什么,抬起衣角道:“陛下!今日太子得胜而归,乃是朝廷之荣耀,理当封赏,请陛下容后再议!”
此刻乾玄宗抓起腰带上的九爪玉龙,眼神犀利如剑般看向下方稳坐钓鱼台的丞相司马由,根本没有要搭理懿明皇后的意思,指着闭目养神的司马由道:“丞相,你怎么看?”
陈达看着母亲被乾玄宗忽视,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了起来;陈镇的双眼也是微微眯起,黑色的目光看向乾玄宗,不知道为何,他的内心有一种屈辱和愤怒的感觉;这种情绪似乎是从以往的记忆中涌现,像是有一种想要保护懿明皇后的自然反应。
一直闭目养神的司马由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眸,浑浊的双眸看向上方的乾玄宗,那张干瘪皱巴的老脸上自嘲笑道:“年纪大了,人有些犯困,心力有些跟不上了!还请陛下恕罪啊!”
面对司马由打的马虎眼,乾玄宗根本懒得搭理这个老滑头,揉动着自己的手掌,看向司马由道:“别再打岔了!说说吧!”
“三位殿下说得都有道理,这倒是有些为难老臣了;坊间也有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谚语;一切还是请陛下自行裁决吧!”司马由到底不愧是老油条,很明显乾玄宗这是在看他选择谁,或者说看司马由站在哪方皇子的身后。
司马由现在的话语就是在向乾玄宗表示自己不站在任何王子身后,我只是你的臣子,一切还是您自己拿主意吧。
听着司马由这耍滑头的话语,乾玄宗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着懒散坐在位子上的陈镇,再扫了眼自己另外两个孩子,好半晌乾玄宗终于作出了选择:“安长海!”
“奴才在!”旁边小心伺候的安长海躬身转头回应;有些发福的身躯微微颤抖,此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决定那位太子殿下命运的时刻到了。
“拟旨!”
“遵命!”安长海神色凝重,冲着身后的笔墨太监招手;一直站在紫檀龙雕木桌旁的随侍太监当即研墨取笔;摊开玉龙卷云丝绸,研磨笔砚,恭候乾玄宗口谕。
“陛下!”懿明皇后此刻再也维持不了皇后的威仪,声音凄凉仓皇,就像是受伤的落山凤凰,声音中带着悲愤之情,想是以此来请求乾玄宗宽宏处理。
因为封赏只需口谕,而御旨却是代表乾玄宗要有实质性的行为;再加上先前的罪论,以乾玄宗的性子,处死陈镇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