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妄的声线沙哑得厉害,“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和一个女人共度余生的场景,但爱上你后,我每天都在期待。”
“昨晚写稿子到凌晨,改了十二版,但是现在一看到你忘记得差不多了。”说到这里时,他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
周时屿侧身和温如琢低语,“难怪他一直不睡呢,我还以为他是婚前焦虑症呢。”
沈清芜唇畔是浅淡的笑意,“没关系,待会儿私下和我说。”
打好的草稿密密麻麻地写了一页,但千言万语在此刻却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话,“宝贝,你是我永悬不落的月亮。你愿意和我结婚、同我执手相伴,共度余生吗?”
此刻已经没有人去管他是不是抢了司仪的台词了,台下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少爷们都一脸触动,颇为感慨。
贺老爷子和贺母也红了眼眶。
沈清芜坚定地点了头,“愿意。”
“贺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里有一句话,我希望有人暴烈地爱我至死不渝,明白爱和死亡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你见过我被似锦繁花包围,见过我深陷泥潭,我最好的一面、最不堪的一面你都见过。
我永悬不落的原因是你。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爱,我会说是你望向我时情不自禁柔和的目光,将是相隔千里也要跋山涉水来找我的执着,是每一次拥抱剧烈的心跳。我不太会说情话,但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心意的真的。”
穗安泣不成声,小陶也早已泪流满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沈老师这还叫不会说情话啊,我都快哭死了呜呜呜……”
司仪的语气里也同样带着笑意,为眼前的有情人感到喜悦,“现在,请两位交换戒指。”
贺妄拿起托盘上的戒指盒,拿出一枚硕大闪耀的钻石,另一只手托起沈清芜细白的手,缓慢地将戒指挨近了她的指尖。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清芜察觉到他的手在抖,轻微却无法克制。
摄像师特意将镜头拉近,给了正在戴戒指的手一个特写,他轻颤的手就这样被放在了大屏幕上。
宾客们一片哗然,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各界的重要人物,平时没少和贺妄打过交道,见惯了他狠厉阴鸷、生杀予夺的模样,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紧张觉得怪稀奇的。
那么不可一世、桀骜恣狂的男人,竟然因为在婚礼上给新娘戴戒指而紧张激动得手抖。
贺母扶额,“有点丢人。”
贺家年近十岁的小不点扯着清脆的声音喊,“九哥,你行不行啊?不然让我来给嫂子戴!”
现场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沈清芜的眼眶有些湿意,轻笑了一下,抬手覆在了贺妄的手背上。
虽然没说一句话,但所表达的安慰和鼓励不言而喻。
几片红玫瑰花瓣落在了沈清芜的头发上,有一片恰好落在她的鬓边,为其增添了一份秾丽生动的颜色。
贺妄抬眸幽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垂眸,终于将那枚婚戒推入了她的手指。
沈清芜也拿起戒指来,戴在了他的手上。
婚戒刚稳稳当当地戴上去,还没等她松开手,更没等司仪开口,贺妄就一把抱住了她,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实有力,收得很紧,像是恨不得把她嵌入身体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