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给的利息,是每年都按一千块本金计算的,但在我这里,会把利息给你们算到本金里,第一年一千,第二年就是一千二,第三年就是1440,以此类推。这种算法,你们叫利滚利,专业的财经术语叫复利,而且时间越久,利润差距就越大。
只要大家愿意,五年过后,还可以继续把钱借给我,利息到时候根据银行标准定,我比它们高一截就是了。假设利息不变,还是二十个百分点,那么下一个五年后,猜一下你们的收益会是多少。”
“这个……我算不出来,应该有三四千吧。”
“是五千二。”祁同伟张开五指,“而如果存在银行,却只有一千八的利息,时间越长,差距越大。”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比银行高出近三倍的利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反正祁同伟家之前也欠了不少钱,哪怕这次亏了,无非就是再多欠一点罢了,只要他将来当了官,肯定都能还的起,可万一赚了呢?
如果自己拿着这些钱去做生意,同样有亏钱的可能不说,还要起早摸黑,费时费力,现在只要丢给祁同伟就行,啥都不用管。
这年头,农村里本来就聚赌成风,把赌注压在祁同伟身上,以小博大,可比直接去赌划算多了。
祁二蛋率先举起了手:“伟哥,我报名。”
“二蛋你先别急。”祁同伟摆摆手,阻止了他,“我还有第二个方案,大家听完了再做决定。”
“那你快说。”众人已经迫不及待。
祁同伟不紧不慢地把第二个方案讲完,又接着说道:“这两个方案都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各有所长。”
“第一个方案毫无风险,但赚的也少些,第二个方案也许能赚更多的钱,但也可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如果大家相信我的为人,不相信我的能力,就选第一个,把钱借给我。如果既相信我的为人,也相信我的能力,建议选第二个。假如两样都不信,那也不勉强,我会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连本带利还清之前欠下的钱。
我明天还要去一趟京州,见见大学里的教授和财经专家,请教一下他们的意见。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现在先登个记,然后两天内把钱准备好。我后天回来,晚上必须见到钱,过期无效。”
说完之后,祁同伟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胸有成竹的看着台下。
就在台下众人还在左顾右盼、举棋不定的时候,台上李红兵主动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嚷道:“同伟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犹豫个屁,我先带个头,出一万,两个方案各投五千。”
“这么多?”支书祁志勇一脸惊讶,“你就不怕亏了?”
“怕啥,我是站着尿的,怕死就不当鬼了?要是同伟拿钱去做生意,我可能还会担心,毕竟他没这方面的经验。但现在他是拿钱去买股票,股票是啥,那是知识分子玩的东西,同伟这样的高材生,整个金山县也找不到几个,要是连他都玩不转股票,还有谁能玩得转?”
“你说的有道理。”祁志勇点点头,“那我家也出一万,不,我出一万二,两个方案各投六千。”
“好家伙,你玩真的,比我投的还多。”
“那当然,你是村里的二把手,我才是一把手,怎么能比你少了,再说,同伟刚才说了,他要去省城向一流的专家取经。
这叫啥?这叫双保险知道不?万无一失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两人你来我往,唱起了双簧。
祁志勇和李红兵是多年的支书和村主任,威信极高,他们的表态,对台下群众有很积极的影响。
二蛋又说话了:“伟哥,我没有什么钱,只能出一千,等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多拿点钱出来。”
“你投哪个方案?”祁同伟问道。
“投第二个,我们是兄弟,有钱一起赚,要死一起扛。”
“放屁,死什么死,二蛋你记住了,我们只会赚大钱。”
“对对对。”二蛋拍起了自己的嘴巴,“我是乌鸦嘴,刚才说的不算。”
这么一来,在场的七十多户村民,都彻底吃下了定心丸。
大家都知道,祁二蛋从小就是祁同伟的铁杆跟班,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祁同伟坑谁也不可能坑祁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