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大粮商,还有各个大小商贾坐在客厅,忐忑不安。
范蠡在这几日里,已向他们传达过借由岐山城,把北凉和南疆的商道重新联通起来的意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绝对是暴利,岐山城也会一夜间兴起。
“剑门关的李翰林,也说要开通南疆和大乾的商道,他给你们开出的条件是多少?”
“还是老样子,五成。”
“唉,拒北王世子手段雷霆,怕是胃口会更大。”
其中一位京城来的粮商名为谭松韵,胡须花白但精神矍铄,冷哼一声,“老夫不怕,老夫是户部派来的,他拒北王世子要是敢要挟老夫,老夫回去就让我那侄儿参他一本,拒北王都倒了,还能怕他不成。”
口中侄儿正是户部尚书谭大初,谭大初将库中陈粮变卖给顾天狼,就是通过谭松韵的手来办,经过这么一倒腾,多余的钱都落入谭家口袋中。
当然,谭松韵这次也栽了一跟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几日他一直很低调,现在马上要离开岐山城,自然又硬气起来。
他已经决定,回京后就让谭大初狠狠参顾天狼一本,必让他万劫不复。
“谭老板,那我们就以你马首是瞻,等会儿他来了,就看谭老板的了。”
“交给老夫就是,你们尽管放心,顾天狼小儿贪得无厌,不管说什么咱们先答应下来,回京后拿捏他也不迟。”
在场粮商虽然各有背景,不过还是以谭松韵背景最大,毕竟户部尚书本身就是天下最大粮商。
顾天狼向着会客厅走来,他也在思索着,到底该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对大乾的税赋他实在是没概念,老爹在的时候,他天天要么在军营舞枪弄棒要么在勾栏听曲儿,老爹不在后,基本没出过拒北王府的门。
只能是按照前世的来界定,“好像都是百分之几,这应该不算高吧……”
思虑间,顾天狼推开了房门。
房门推开的刹那间,坐在长桌旁边的商贾皆是神色紧张的站了起来,无一例外。
亲眼目睹顾天狼如杀鸡宰猪般在战场上厮杀,那画面已经深深印在他们脑海中,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们不可小觑眼前的年轻人。
就连刚刚还在嘴硬的谭松韵,此刻也站了起来,根本不敢与顾天狼对视。
顾天狼迈步走向主位,一屁股坐下后,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摆摆手,“坐下,大家都坐下,我是来谈生意的,你们紧张做什么,日后大家一起发财才是正经事。”
说着,顾天狼解下随身短刀,呼啦一声丢在桌子上。
谈生意?你谈生意能不能别把刀摆在桌面上,我们又不是眼瞎,刀鞘上还有血污呢!
“那诸位,我顾天狼长话短说,大乾和南疆的商机就摆在这里,从大乾到南疆最近一条商路就在我岐山城,这你们应该知道。
如今我岐山城有数千流民可以调遣,只等沙尘暴一停,就能疏通那条通商古路,这对于你我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顾天狼见众人看着自己不说话,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大家都是商贾,所求为财,我在岐山城将你们算计,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商场如战场,你们想赚取高额利润,就得承担赚不到的后果,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比我明白。”
谭松韵看看众人,最终看向顾天狼,生硬的开了口,“世子殿下,你就直说吧,你想开什么条件。”
众商贾心底齐齐哀叹一声,做好了被宰杀的准备。
五成还有赚,六成就是小赚,超过六成完全没得赚。
至于低于五成,他们想都不敢想。
顾天狼伸出手掌,举出五根指头。
“五层?”
谭松韵松了一口气,还好,还能接受。
顾天狼摇摇头,开口道:“百文取五。”
百文取五,也就是百分之五的税,只要经过岐山城的货物按照这个比例来收取。
此话一出,众商贾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吓得顾天狼还以为开高了,百文取五还高的话,那要不再降降?
不等谭松韵开口,旁边另外一个小老头猛然站起来,“世子殿下,您刚刚可是说,百文取五?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百文取五。”
噗通——
谭松韵还有那个小老头同时跌坐在椅子上,这是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也是他们身后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百文取五,低到让他们怀疑顾天狼是不是又在玩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