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城外,如今搭着各式各样的帐篷。
帐篷不断有人进出,人人脸上挂满笑容。
一箱箱金银珠宝抬到马车上,再用绳子死死捆住。
这趟岐山城之行,所赚取利润是平常年月里的数十倍还多。
陈粮麸皮这种粮草,放在平时只能低价处理掉。
范蠡在与粮商交谈着,经过这几天的打交道,彼此间都已经很是熟悉。
“你说什么,你家主公开价多少?”
“两千文,我家主公说了,不管还剩下多少粮,都按照两千文的价格收。”
“两,两千文……”
两千文就是整整二两银子,用二两银子买一斤粮食,这已经不能用天价来形容,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王老板看向范蠡的眼神都变得炙热,呼吸都不由有些粗重。
经过持续几天的收粮,他们这些粮商手中已经没有多少粮食,所剩下的还需要在返程的路上吃,也就堪堪几千斤的样子。
几千斤的粮食,在大乾正常能卖多少钱?大概也就九两小金鱼。
而现在两千文的价格,那差不多就是一千八百两黄金。
疯狂,实在是太疯狂了。
范蠡仔细观察着粮商的神情,见他脸上有些犹豫,“王老板,我知道这价格很离谱,不过,你想想为什么我家主公要开这么高的价格,流民如毒,岐山城又不产粮,不管买多少都喂不饱他们呀!而且马上就是秋冬,很难熬的。”
范蠡的话,让王老板想起马车当中韩管家说过的话。
对,顾天狼安抚流民是陛下给他设下的局。
两千文买粮很离谱,可要是两千文买自己的性命那可一点儿都不离谱。
死流民,那就是顾天狼办事不力!
想通这一关节后,王老板当下就做出决定。
卖,把手中剩余的粮草全部卖了!
他手中还剩下的这几千斤,是回程路上四五天的口粮。
看范蠡愿意以两千文的价格买,现在他决定只留下两天口粮。
反正只要离开北凉,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大乾各地都能买到粮食,根本不用担心。
见王老板点头答应,范蠡故意走近几步,低声说道。
“王老板,两千文的价格还请不要说出去,我家主公已没有多少余钱,我去找其他粮商,还得压压价。”
“好好,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
范蠡吩咐着手下人将一箱黄金鱼抬到帐篷当中,接着又拉走两车粮草。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引起四周粮商的注意。
他们平日就和金银打交道,仅仅是扫一眼就大概知道有多少。
待到范蠡走后,粮商们纷纷围拢过来。
“王老板,王老板,那范少伯来找你买粮了?”
“他开的什么价格啊?”
“我看他拉走的马车,和你箱子的大小,价格怕不是在一千五百文往上。”
商人重利,看见别人赚钱比自己亏钱还要难受。
这些人自然要想方设法从王老板嘴里询问出刚刚发生什么。
在软磨硬泡之下,王老板终于还是松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