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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望山外围靠近深处的一片山庄,横七竖八倒下了十多具尸体。
两名男子,一身华服,轻飘飘落在庭院正门屋檐上。
其中一名清癯老者,颌下三缕胡须,浑浊的眸光陡然变得凌厉,一眼扫过山庄内的景象。
“他们这是要将行迹彻底清除干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另一名男子,背负三尺青锋,一袭锦袍在山间微风吹拂下,出现阵阵波浪。
负剑男子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庭院,就看向西面的北望山深处,嘴角噙着一抹饶有兴致的冷笑。
“他们这是要躲入北望山深处。”
北望山横亘在洛京西南,是赵国帝京西南的藩篱,西穿北望山则是秦地,南下就是蜀地。
清癯老者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尸体,不过是一些赵国权贵豢养的寻常武者,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能猜出他们是要去哪里?”
负剑男子双眸眯起,一道身影在院墙上闪过,十多道残影瞬间冲向四个方向。
每一道残影仿佛就是负剑男子的分身,背后的三尺青锋微微颤鸣,引动了一缕天地间的气机。
十多道残影飞速返回,重新和负剑男子身体融合。
短短十余息时间,负剑男子脸色就稍显苍白,强自稳住身体。侧头看向北望山深处,轻声道。
“他们要将世子带往何处,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我已经锁定了一道气息。”
清癯老者眸光一亮,“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去追。”
见负剑男子依旧立在原地,清癯老者眉头微皱,制住身形,追问道。“怎么了?难道有诈?”
“这道气息太过明显。甚至有些刻意!”
负剑男子右手撑在下颌,食指轻轻摩挲脸颊,沉思片刻,说道。
“先不管了,只要抓住那人,至少有个交待。”
“你就这般惧怕那位镇北王?”
负剑男子瞥了一眼清癯老者,转身朝着北望山一个方向追去,语气中带着一抹戏谑。
“不是老夫怕,而是...”清癯老者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朝着洛京的方向看了一眼。
负剑男子轻笑一声,似乎没有禁忌,自言自语道。
“既然惧怕那位镇北王,何必又要闹这一出,我们这位陛下呀,就是太优柔寡断了。”
清癯老者不敢接此话,只能打着哈哈,尴尬道。
“毕竟是兄弟,应当还是有感情的。”
“感情?这赵国宋家还有皇族亲情?那赵宋太祖是怎么死的?”
“慎言,慎言!”
清癯老者再也不敢接话,跟着负剑男子的身影朝着北望山深处而去。
回想昨夜,任由那些黑衣人将镇北王世子掠出洛京,他坐在高塔之上,将那一幕看的清楚。
洛京府衙派出所有的官差,巡城衙门、刑部、大理寺,所有的官差也齐齐出动。
阵仗闹得极大,可惜那间小破屋仿佛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
数日后,北望山深处一片葱郁林海中,宋永言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些好转。
此时,他身边只剩下了一名黑衣人。
其余人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和他们会合了。
洛京城中,还是有些人不愿意他这个镇北王世子失踪呀。
看向不远处,靠在树干阴影下的黑衣女子,宋永言甚至有了一丝冲动。
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一位武者,宋永言说不定还真会冲动一把。
可是想起,自己已经死过两回,当真是惧怕死亡、窒息的那种感觉。
谁说,死过一次,就不再惧怕死亡?
绝对是说谎!
反正,此时的宋永言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