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她也低声说道:
“这小伙子看着也是个不懂事的,哪有刚来就给自家屋子锁门的?”
“还在门顶搞什么盆里装凉水,这是要防着谁呢?”
“要我说呀,让贾大妈闹一闹也好,说不定就把他给闹走了呐……”
三大爷没吱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人就算搬走了,那房子也轮不到咱们,贾家的也甭想惦记。”
“瞧你这话说的,”三大妈顿时不高兴了:
“轮不轮得到再说,先占一点是一点,你瞧贾大妈,早早就把北侧那一小间给堆放了杂物,手脚快着呐!”
“今儿个这小伙子要是和贾大妈闹起来,那可真有得瞧了,再闹到街道办那头去,能不能待得下去还是两说呢。”
“到时候,这屋子没人住,不就能找人想想办法了嘛!”
三大爷有滋有味的喝着茶,瞧着那边的光景,心里也满是盘算:
“老王走得急,又是轧钢厂那边的领导发了话,留下来的这间屋子倒是挑了这小王,不过嘛,要是这小家伙办不好事,处不好关系,倒是还有些希望……”
另一头,王爱国听完贾张氏这夹枪夹棒、无赖碰瓷的一番话,依旧不动声色。
“贾大妈,我就问你一句话,这屋子,是我的不?”
贾张氏原本气势汹汹,恨不得冲到王爱国面前给他脸来两爪子,此时听到他这样说,顿时一愣:
“什么你的?”
她反应速度很快,立刻大声喊了起来:
“那是你叔叔的!”
“街道办还没定下来给谁呢,你就这么着急忙慌说是你的啦?”
贾张氏家里一家五口,儿子贾东旭已经死了,儿媳秦淮茹顶了他的班在轧钢厂,留下来棒梗和槐花,还有小当三个子女。
按理来说,她们一家人住在中院西侧的大屋子里,还是够住的。
但是贾张氏这人蛮横不讲理,自打儿子贾东旭没了以后,本性越发泼辣无赖。
不但把中院拐角给占了一块,还盯了王爱国叔叔留下来的这间屋子。
甚至早早就把一大堆杂物,堆在了这间大屋子的北侧小房子内。
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多吃多占,反正院内人都是多年老邻居了,王爱国叔叔又没了,谁还能管得了这事?
结果王爱国这一来,顿时贾张氏就急眼了。
这小子要是留下来,自己的如意算盘岂不是就要落空了吗?
因此,正好趁着棒梗这件事,她开始撒泼打滚,对王爱国大肆攻讦,想要制造舆论压力,弄坏他的名声。
这年头,名声可谓至关重要,一旦出现什么大问题,那街道办和厂里领导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
王爱国见贾张氏这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他心中顿时冷笑一声。
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馊主意呢?
他也没说话,只是瞧了一眼两旁,一大爷和二大爷两人一左一右,站那动也不动,也不吱声。
王爱国知道,这俩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他也没开口求助,直接转身就进了屋子。
贾张氏还以为他是落荒而逃,顿时大为得意起来,嗓子又高了几分:
“瞧瞧、大伙儿都瞧瞧!”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待在咱们大院里头呢?黑了心肠呐!”
她还没喊完,王爱国就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鸟枪,直接顶住了她的头:
“贾大妈,你悠着点喊。”
他脸神情似笑非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这枪,可是容易走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