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多提,楚之江自然也不会多问。
只是有一事,他始终心存疑虑。
“你与小侯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玉目光一滞。
“什么也没发生,本来就没多大干系。”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对劲,却什么也不肯说。
楚之江心里苦涩得紧,二人明明关系最亲密,可如今她却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愿同他说起。
察觉到他的失落,萧玉反应过来,笑呵呵道:“一个不重要的外人而已,师兄何必这般惆怅,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事关生死的大事,这些细枝末节就莫要费神了。”
当真是不重要的外人吗?
楚之江沉了沉气,遂她愿避开了这个话题。
分开的这些时日,他了解的太多太多,可她却都避之不谈,甚至刻意与他疏远。
为的什么,他们心里都明白。
萧玉问起烈城之事,打听城内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陈皇后没了,李昭殿下伤心欲绝,病倒了。
“什么?病倒了?”
萧玉吃惊之余,余光觑见出现在帐门口的身影。
高闻。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朗声道:“高大人有何事?”
帐外轻咳一声,一声不吭扬长而去。
当天夜里,医帐传来消息,那婢女还是没能救活。
高闻嫌晦气撒手不管,自个儿跑去潇洒,全权交由楚之江处置,当天夜里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萧玉与楚之江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歇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抽泣声吵醒。
萧玉睁开眼,翻了个身。
“怎么了?”
“公公主。”
缩在角落里的婢女害怕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可怜。
烛灯燃起,婢女脸上的泪痕无处遁形,萧玉轻轻叹了口气:“春芳,你哭什么?”
春芳是四个婢女中年纪最小的,没有心眼子,胆子却比老鼠还小,通常是被那几个使唤的份,若非死的那名婢女想在高闻面前献殷勤,恐怕被使唤出去摘花,被狗咬死的就是春芳。
可惜这个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她还在哭哭啼啼:“回公主,奴婢想起白天的事情,心里害怕.”
话至一半,突然想到眼前的是臭名昭著脾气很臭的董婉婉,吓得一激灵,扑通跪在地上求饶。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打扰公主休息,还请公主不要告诉高大人,奴婢还不想死。”
“没人想杀你。”
萧玉让她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眉眼。
“她们也真放心让你一人守着,罢了,你下去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
“是。”
婢女怯怯地退了出去。
吹熄烛灯,萧玉躺回榻上,睡意全无。
帐外淅淅沥沥,尤似一阵轻音入耳,四更天时雨停了,她辗转反侧,就这么过了一夜。
一路上,往南逃亡的流民数不胜数,好在不是冰天雪地的冬季,否则将会冻死更多人。
不顾高闻反对,萧玉下了马车,走到一对饥肠辘辘的母女面前,给了些吃食和水。
其他人见了,都停下来眼巴巴地看着。
持剑的彪悍军爷在旁边守着,没一人敢上前造次。
这瞧着不好惹的军爷便是楚之江,可他却命令道:“吩咐下去,所有将士,将身上一半的干粮分给流民,不得违抗命令!”
“是。”副将领命。
萧玉转头看向一旁的高闻,高闻撇开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公主,莫要因小失大,耽误了大事,你我都不好向陛下交差。”
说完转身走远了。
萧玉懒得理会,向这对母女问起了边关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