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一百多名将士组成一队,中间围着一辆马车,徐徐走在官道上。这是护送夏凝玉前往玉慈寺的队伍,因为路途不远,所以走的并不急。
刚出京城不远,队伍穿过一片树林,带头的将领狐疑的抬头,“奇了怪了,今天这树林连只鸟儿也不见。”他自然不疑有他,这浩浩荡荡的一百多人不是吃闲饭的,再说刚出京城,没人敢在天子脚下犯险。
只是这一次显然失算了,马车行到树林中间,隐在树林中的二十几个黑衣人忽然冲了出来,直奔马车而去。
“有刺客,有刺客。”护卫大叫,抽出刀来迎战。领将吓了一大跳,险些掉下马来,调转马头冲回来,嘴上大吼:“保护公主!保护公主!”人还未到跟前,就见一个黑衣人迎头过来,大刀一扫将领将逼下马来。
领将单膝落地,慌忙举刀迎战,只是还没过几招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些人,好似并不是要做什么,反倒像戏耍他们一般,只周旋不动真格,二十几个人以少对多围在马车旁,硬是将一百多人的将士隔在圈外。
“公主!公主!”阿彩急的大叫,无奈手被一名黑衣人抓住,无法挣况。阿彩护主心切,顾不得自己性命,对着黑衣人拳打脚踢,奇怪的是那黑衣人竟不还手,只是左右闪着,不让她伤到。
“唉哟!”阿彩一个猛踢踢中了黑衣人的腿,听到一声痛呼,这声音竟莫名让她觉得熟悉。
趁着混乱,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钻入马车,坐在车内的夏凝玉一惊,抽起一旁切水果的小刀架在身前防身。一双水眸紧拧着怒视来人,“你是何人?”却在撞上黑衣人眸眼之时愣住了。
严沐风扯下面罩,伸手握住了小刀,小心抽出怕她伤了自己。
夏凝玉一见是他,眼泪迅速积聚,冲眶而出。她扭开头去,不看他,冷着声音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公主。”
“玉儿。”他无奈,抻手拭去她的泪,温暖的大手让夏凝玉心头一窒,差点就要妥协,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不对,他明明已经与夏紫欣定了终身,为何还在这里招惹自己。
夏凝玉拍开他的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出去,我不想见你。”
看来她还不知昨日之事,严沐风明白皇后的顾忌,也不说破,只道:“现在起,好好听我说,不要去玉慈寺,回到宫中,有皇上皇后护着,你才周全,明白吗?”
夏凝玉恼他,伸手去推,“出去,快点出去,不然我就要喊了。”
制住她的双手,他深深的望着她,似要将她刻在脑中一般。
夏凝玉气哭了,却怎的也喊不出口,他就是吃定自己不会陷他不义。她抽咽道:“我周不周全与你何干,你该操心的人不是我。”
严沐风听出那浓到化不开的伤情,轻柔的笑了,低声道:“我操心的从头至尾都是你。”只不过她不懂罢了。“听话,乖一点,回宫去。”
她的眼泪流的越发凶猛,抽回双手捂住耳朵,将自己团抱起来,“不听不听,我不要听你说话。”为什么他还要用这种语气这种眼神对她,她真的好恨自己无法摆脱。
“玉儿!”严沐风变得严厉起来,握住她的肩膀轻晃,逼她抬头,“你一定要听,不要去玉慈寺,回宫呆着,听到没有?”离开皇宫,淑贵妃轻易便能将她除去,他不能让她身处险境。
夏凝玉第一次被他吼,第一次见他真正对她动气,有些愣怔,懵懵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