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把组成的长龙不断接近,正对着昌平军所来方向的西门和北门守军也发现了他们。
不过,宁远门和延秋门的守军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没人想过会有胆大包天之徒敢来进攻沙河行宫。
而宣泽门的官兵由于贾蔷一直以来的严格要求和思想灌输,对任何异状都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警觉了起来。
因贾蔷不在,职位最高的程万里迅速来到城头主持大局。
待对方又靠近了一些之后,基本可以判定是一队兵马,至少有三千人。
“他们从昌平方向而来,难道是昌平守军?可我们并没有得到有客军前来行宫的命令,这是谁让他们来的?”
可还不待程万里解开疑惑,这些人竟避开了更近的西门,反而往北面的宁远门而去。
宁远门守将是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
他不在受邀之列,心里自然有些不满,便自行组织一些心腹部下在帐内痛饮。
正在这时,看守城门的千总进来汇报道:“报将军,有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正从昌平方向而来,距行宫已经不足三里。”
已经微醉的谢鲸眉头一挑:“本将军并不知有客军前来,不管他是谁,若想从宁远门过,一概不理。”
随即一挥手,就让千总退下。
看到自己将军没有要亲自去确认一番的意思,千总只能无奈的退出营帐,身后又传来阵阵劝酒声。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嘭嘭嘭的声响,景惠殿前放起了璀璨的烟花。
千总抬头观赏了一会儿,想到还有正事,这才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向着城门而去。
此时城外的昌平军距离行宫已经不足两里了,他们自然也能够看到升到空中的烟火。
节度副使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守城道:“节帅,行宫内还在放烟火炮竹,不像是发生了兵变啊。”
白守城神色一沉,意有所指的道:“从求援到我们赶来,过去了两个时辰,很可能叛军已经控制了行宫,如今只是在掩人耳目,很可能陛下已经落入了他们之手。”
“如今情况不明,待会儿一切听我号令。”
节度副使微一沉吟,追问道:“节帅,救援令可在?”
白守城顿时脸色一冷:“怎么?信不过本帅?”
节度副使心头一凛,连道不是,但白守城还是一摸腰间,拿出一封手谕。
节度副使连忙接过,借着火把的亮光匆匆看了一遍,还真是陛下的手谕。
谓忠靖侯史鼎突然发难,意图挟持陛下和后妃,京营节度使王子腾正率部抵抗,命令昌平守军尽快出援。
“保龄侯的兄弟史鼎?他虽然也是勋贵出身,但却早早投入陛下名下,也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怎会突然背叛?”
虽然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妥,但节度副使又说不上来,而且有手谕在此,便只能点了点头。
随着一声令下,昌平军在宁远门前约一里距离停下。
几骑驱马上前,为首之人向城头上方喊道:“我等奉命前来进献贺礼,请速速打开城门。”
城上千总向下方大喊道:“我们并未接到指令,你们是奉谁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