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手掌,中兴渠握不了巨锤,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无法发威。
魏驹获胜。
看台上的韩不信和赵鞅面色非常难看。
怎么可能?
魏家那个庶子不是马厩里长大的吗?没有受过任何正规教育,怎么会精通武艺,还把中行家那个恶魔砍去两个手掌?!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打斗场上血淋淋的场面和中兴渠的惨叫声让他们不得不接受事实。
赵鞅更是怒火中烧,一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震碎了。
季赢和无恤回来说,这个魏驹在魏家被打得鼻青脸肿。
可魏驹的身手如此敏捷,怎么可能被人揍到鼻青脸肿?
这是自己的儿子女儿说了谎话,还是另有隐情?
魏驹并没有留意韩不信和赵鞅的反应,而是仔细看了看蒯聩和弥速的比试。
弥速已经气定神闲地结束战斗,很显然是胜利者,而蒯聩还在吭哧吭哧与人斗得不亦乐乎。
蒯聩的功夫还算不错,与他对战的是韩不信的嫡长子韩庚。
作为少年政治家,蒯聩考量的事情很多,并不只以取胜为目的,反而带着切磋的态度与韩庚认认真真地过招。
从打斗中很能看出人品。蒯聩的时而忍让、时而暴起让韩庚全力以赴,也对蒯聩的人品连连称赞。
自家的本事自家清楚,从蒯聩那点到即止、留下颜面的各种招式中,他早知道自己已经落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蒯聩给面子。
终于,韩庚觉得够了,主动收招认输。
蒯聩微笑道:“韩公子,承让了。”
场上此时的打斗只剩下一场——赵家庶子赵无恤和智家嫡次子智果。
智果十四五岁的年纪,高大俊美的少年郎,又是嫡子,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一向心高气傲。
今天居然被人安排和一个庶子比武,他本就窝着一团火,出手便是凌厉招式,想要一招制胜。
没想到,赵家的庶子赵无恤被他打得头破血流,却愣是不认输,一直撑到了现在。
眼见其他比试全部结束,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这里,智果越来越着急,他甚至扯着公鸭嗓喊道:“再不认输,就别怪我下狠手,非死即伤,可别怪我!”
赵无恤用袖子擦擦嘴角的鲜血,看了一眼皱眉望向这边的父亲赵鞅,咬牙说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来呀!”
“好了好了,今日比试就到此为止,算智果和赵无恤同时晋级。”韩不信出来打圆场。
赵无恤能坚持到现在还没落败,已经证明自己的实力。
第二轮的比试依旧是一对一。
魏驹这次遇到的对手是嫡长兄魏铮。
魏铮明知自己不敌魏驹,却采用的是家族大义劝导策略。
“四弟,你认输吧。大哥确实打不过你,可是,为了我们魏家的颜面,只能我赢!”
魏驹目光冰寒,不服气地问道:“凭什么?”
“因为我是魏家的未来继承人,我代表的是魏家!”
“因为你是大哥,所以我就应该让着你,哪怕我的生死你从来都不在意?倘若我死在了马厩里,你这个嫡长兄可会为我伤心?”
“……”
“既然不会,我为什么一定要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