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下一次我打的可就不是你的脸了。”
“没有钱就不要来我们的地盘买抑制剂。”
“贫民窟的渣滓罢了。”
昌新区,新之城外,几名穿着十分花哨的年轻男女,冷笑着离去。
看着这一幕,倒在地上的刑费眼神充满不甘。
妹妹的“赛博狂乱”越来越严重了,如果不能尽快得到一瓶“抑制剂”的话,妹妹会发狂,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群东极会的疯子,见他来自贫民窟,竟临时将抑制剂抬价到一万。
“费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刑费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血迹,望着气喘吁吁跑来的灰衣短发少年。
“怎么了?”林浩是他在贫民窟为数不多值得信赖的伙伴。
“我们在西街的店面被人给洗劫了!”林浩咬牙切齿道。
店面被洗劫了?
“是哪拨人干的,西郊的红眼?还是乐园的拐子他们?”刑费靠着自己敢打敢拼的狠劲,在贫民窟西街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自然也惹了许多仇家。
林浩摇摇头,愤懑道:“是‘新之城’的大人物,不仅我们的店面被洗劫了,整个西街的店面都被洗劫了,所有零件都被收缴了。”
“新之城的人来我们贫民窟了?”刑费神色严肃。显然这并非针对性的报复,而是公民对贫民的无情欺凌。虽然这类事件时有发生,但如此过分的情况却并不多见。
“存货呢?除了店面上的零件,还有我们上个月购进的那批存货呢?该不会......”见林浩眼神躲闪,他脸色一白。
“也被收缴了......”说完这句话,林浩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仿佛泄了气儿般。
呼。
深吸一口气,刑费深深地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已经遭受了数次生死危机。现在门店被洗劫,存货被缴,他这些年所有的钱全洗劫进去了,无疑是个噩耗。
没了店面的经济支撑,他替妹妹购买抑制剂的希望更低了。
“俪儿的状况越来越严重,这几个月我再弄不到抑制剂的话,怕是......”
母亲早些年死于暴乱,父亲失踪,妹妹刑俪是刑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去西街看一趟。”
刑费拍去身上的灰尘,带着林浩一同折返回西街。
贫民窟西街一片狼藉,以往争来争去的贫民们,都落寞地整理着破败的门店,他们的心血包括金钱全部付诸东流。
刑费的“俪儿零售”也不例外,广告牌被人折歪在门檐上,专柜里除了碎玻璃渣滓空无一物,断裂的电线嗞嗞闪光,弯折的水管滴着水珠,地面一片水渍,一地的生活物品浸泡沦为垃圾。
“全部都没了么,还真是‘大人物’啊。”刑费瞧着以往整洁的家变成了这番模样,心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
这就是贫民与公民的差距,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都有着天壤之别。人家只是一句话,就摧毁了他们生存的依仗。
贫民只能蜗居在脏乱阴暗的废墟,而公民享受着科技发达的信息城市。
“贫民不如狗。”
没有政府的资源支撑,他们这群贫民们也能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生活、交易、医疗也能自给自足......可今天,他们的努力仿佛就是个笑话。
可他们根本没地方找公道,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摇摇头,邢费正要进去店里收拾乱摊,一个体态肥胖、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看到他,刑费眉头紧锁,他连忙上前问道:“杜医生,俪儿又发作了?”
被称作杜医生的男人扶了扶眼镜,厚镜片下的眸子有些凝重,他点了点头:“刚才我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已经没事了,不过.....”
“不过什么?”邢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要是一个月内还没有抑制剂,恐怕你妹妹她......”杜医生叹息的看向刑费。这些年,刑费为了妹妹拼命地赚钱,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他觉得人应该要懂得认命,贫民是一辈子都弄不来抑制剂的,不光是钱的问题,而是没人会卖给他们。
思及至此,他叹息道:“你看着办吧,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或许你该提前准备好一切。”
准备?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