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瞥见牛丸身后的龙歧……眼角不禁剧烈抽搐起来，握着勾钺的右手渗着细汗。

“在看见我的刹那，你们两个的心跳比平时快了很多，怎么，见到我就这么让你们高兴？”

龙歧嘿嘿一笑，在他的目光落在两名武士身上超过两秒时间后，他能透过皮肉表象，看清对方皮肉下的骨骼、内脏。

这不是系统赋予的力量，而是他经过长期艰苦卓绝的动态视力训练意外获得的能力。

龙歧称之为【视觉构建】。

两名武士闻言浑身一颤，惨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高兴，当然高兴！”

龙歧拍了拍两名武士的肩膀，摇摇头，“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你俩表演痕迹太重。”

余光瞥见牛丸越来越黑的脸色，龙歧顿时收了开玩笑的心思。

两名武士心有余悸，内心不禁想到，“一旦被他视作敌人，光是与那双眼睛对视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两人整理行装，在社殿旁边的手水舍净衣漱口，双手合十，闭目静默半晌，而后睁开眼穿过摄末社前往本殿。

本殿烛火幽幽，灵堂上林立着英灵牌位，挂着白幡，下方是个巨大的鼎炉，里面插满香烛。

这是霜月家族历代的武士牌位，受后代世代香火供奉。

牛丸从鼎炉旁边的香案取下六根线香，点燃，将三根线香分给龙歧。

龙歧接过，学着牛丸的样子郑重持香平举在额前，拜上三拜，将线香插在鼎炉之中。

本殿内青烟渺渺。

牛丸望着父亲灵牌，神色动容，“父亲，阔别三载，铃后一如往常一样，和平安定，但我至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大名之位……”

牛丸对着灵牌吐露心迹，从儿时学习剑术，到成为大名守护铃后北方墓场。

“父亲，您临终前一直对龙歧放心不下，现在我将他给您带回来了。”

说罢，牛丸瞪着虎目看向龙歧，充满警告，好像在说“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整什么幺蛾子”。

龙歧无奈耸肩，知道该自己“登台表演”了。

龙歧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灵牌，没心没肺地说道——

“老头，我这人不喜欢束缚，你那套忠君理念不适合我。

我就是我，不会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奉献我的生命。

去塔玛的，谁规定霜月一族天生就是为光月一族服务的？

可能你觉得我很自私，但这就是性格使然。

唉，你老就在地下安息吧，我会照顾好牛丸的，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他。”

旁边的牛丸听得太阳穴直突突，但知道龙歧就是这副性格，无奈地叹了口气，和龙歧一起又朝灵牌们拜了三拜，这才出了本殿。

两人来到内院深处榻榻米居所，两名武士早已打扫干净了屋子，温好了热茶，在两人进来后，立马躬身退开。

榻榻米隔门打开，庭院外风雪交加，白茫茫一片，老树树腰上绑着一圈圈绳索。

树梢上挂满了系着红绳的木牌，在风中摇曳，彼此碰撞发出轻响。

龙歧看着摇荡的木牌有些失神，问道，“镇灵树经常有人打理吗？”

牛丸倒了两盏茶，热气腾腾，将一盏推到龙歧身前，“镇灵树是北方墓场的象征，每周都会有人进行打扫。”

龙歧喝了一口热茶，说道，“我打算离开和之国了。”

牛丸握着茶盏的手指微颤，眼皮不抬的问道，“什么时候？”

龙歧摇了摇头，表示时间未定。

牛丸沉声道，“境外危机四伏，强者林立，你又不懂航海术……龙歧，我不认为这是个聪明的决定。”

“老头常说我的剑术(阿修罗)没有神韵，徒有其形，倒是刚力罗和我很契合……”

龙歧洺了一口茶，苦涩，微微一笑，“呵呵，三年不见，你还是这般迂腐，在我离开和之国之前，来比试一场吧，牛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