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通透温岚心头那一点遗憾也没了,再者她亲外甥高中会元榜首也是大喜,因此她笑与温婉道:“我如今也是会元老爷的姨母了,我那几个妯娌可有得眼红了。你是个有福的,往后说不准是还能得封诰命呢!”
又说给阿羡办流水席的钱该她这个姨母来出,方显得亲热。
这时,酒楼里闻风过来打招呼的实在太多,且早饭也吃了个饱,大家索性不在包厢久坐,高高兴兴坐车回林家热闹去。
还未到院门口便听得方大山喜不自胜的吆喝:“放炮,挂红灯笼!”
这一嗓子嚎得乌压压出来一片,都是得了信儿出来迎接自家大公子的。
院里婆子丫鬟小子管事们都是人精,那奉承拍马的话是滔滔不绝,从马车进院,一直到车上众人去屋里说话,还在凑趣拍马屁呢!
温婉是个手指缝宽的,家里有喜事,也不抠那几个赏钱,每人赏了一张春芳斋的布票并一锭银子。
直喜得下人们愈发马屁连连,服侍起来愈发殷勤上心。论福利待遇,工作氛围,林家是再好不过的。
晚上等曹姐夫下了衙,又推杯换盏地和林渊温福生吃了一回酒,才昏昏沉沉烂醉如泥地让仨儿子扶回家。
醉酒的曹敬中是勤快的,给他一块布巾就能让家里里里外外焕然一新醉酒的曹敬中也是疯癫的,谁靠近谁倒霉。
“你为什么不给我浇水?你不给我浇水施肥我怎么长高?”作为方圆五里内最白最胖的萝卜,曹敬中不想被超越。
被抱住大腿动弹不得的温岚扶额:“你放开我呀,你放开我我才能给你浇水啊!”
站杵在她身后一溜三个和曹敬中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曹家少年束手无策还说喝倒林姨父,不知道谁给爹的勇气!
蹲在自家净房一侧死死抱着温岚小腿不放的曹敬中涕泪交加:“不我不放你说你是不是不中意我?你就知道骂我也不知道夸夸我呜呜”
温岚面红耳赤地大力推他,当着孩子的面儿说什么混账话,丢死人了!
曹敬中醉眼朦胧抬头,冲她小奶狗般灿烂一笑:“嗷嗷”
温岚瞪着大眼喷火,恨不得一棒子敲死他,得,人家现在是沙漠中的一匹孤狼了!
“嗝婆娘我知道我醉了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嗝我我为所欲为嗝傻婆娘欢喜你得很”孤狼曹敬中吼完一嗓子终于拜倒在了自家婆娘的石榴裙下,又死狗般被自家三个小崽子皱着眉头拖走。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曹姐夫才扶着脑袋龇牙咧嘴地从床上坐起来:林渊那个滑不溜丢的怂包,昨儿个必是被灌趴了耍了一夜的酒疯,可惜竟不曾亲见!
自个的种比不上林家的出息,偏田地又都是一样的,被人家文武双全比着,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被喝趴”的林渊此时早起了身,正卷着袖子认真给自家婆娘弄鱼头豆腐汤喝。
温婉的肚子已近六月,许是调理得当又许是没了那些尔虞我诈的烦心事,孩子倒也超乎所有人预料保了下来,只是温婉多了样胸闷心悸的毛病,筋骨也更容易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