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及第粥,这是及第桃,这道是独占鳌头,这道是魁星点斗,这道是连中三元,这些菜都是有讲究的,咱们博个好彩头,快尝尝!”温岚笑眯眯介绍。
温婉点头如捣蒜,深觉与老二想到了一处,迷信的力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姐妹下一拍即合,只苦了弯弯,看着一桌子的白粥、桃、鳖头、烧饼、汤圆无处下筷。幸亏这春闱只有九日,不然照这两姐妹的神经法,她非得被她娘逼着啃完七七四十九颗老鳖头不可。
“眼下风和日丽的,反正咱们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我看不如借着春闱的热闹也捞他一笔,到时候万一孩子们高中,咱们也有银钱办它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啊!”温婉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当下温岚拍腿大赞,姐妹二人嘀嘀咕咕精光四射聊得愈发投契,直到月上中天林渊驾车来接,温婉才依依不舍牵着耷拉着脑袋的弯弯回家。
至于苦逼的曹姐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过年有三天休息日不说,每日不加班到戌时是甭想回家搂媳妇儿造小人的。
于是,京城大街小巷因科举春闱一事衍生了几大季节性产业,如永福客栈里头新设了春闱多人间,住一日每人只需二十文银钱。
又如鸿运楼新设了及第餐,不但菜色精致,价格实惠,凡是春闱举子到场还能额外赠送一张在国清寺供奉过的及第符。
等到温婉把办流水席的银钱挣得差不多,摆酒的鸡鸭鱼肉、点心酒水也命人置办齐,阿羡也带面色红润着沈宣莫遇出了考场。
林家自是一番好酒好菜好服务的招待,只是第二日温婉就忧心忡忡找自家闺女解梦。
她没敢当面问阿羡,怕给他压力,她是私下问的:“闺女,咋办?昨晚上娘做梦,你哥和你表哥都没中!”
弯弯吸溜着面片儿汤,晃着小粗腿立马道:“梦是反的,说明我哥和表哥必中的。”
瞧着闺女底气十足,温婉也恢复了信心高高兴兴准备流水席去了。
结果没过两日,温婉又来找闺女解梦来了,而且这次更愁了:“闺女,咋办?娘昨儿夜里做梦,梦见你哥和你表哥都中了,一个状元一个探花,还骑着高头大马游街呢!”
弯弯啃着烤得滋啦冒油的蜜汁鸡翅笃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哥和表哥必中的!”
温婉有些懵:“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弯弯吮吮油光发亮的手指,端过碗暖乎乎的冰糖山楂水消食:“阿娘,等我哥考中是不是该定亲了?”
温婉脑子一懵,还真是!阿羡十四了,这年代流行早定亲,女家好根据夫家情形教养闺女掌家理事。
于是,心思重重的温婉左脚绊右脚的走出了她闺女的房间,开始了周期性循环的噩梦,直到春闱放榜那日才算得以解脱。
“可算是放榜了,折磨死人了。”她尚且不知,她那同样提心吊胆的二姐是如何两眼青黑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