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茶具进来的男子将东西放到厢房靠墙的一个茶几上。
“主子,今日喝什么?”男子恭敬问道。
“天幕金穗。”蓝袍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如珠落玉盘,温润清越,给人一种触电的微麻感。
元姝颤了颤,暗忖:这声音要不要这么好听,简直是治愈系的,适合午夜电台啊。
“是。”烹茶男子往小火炉上搁置的紫砂壶里倒入了山泉,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清洗起茶具。
蓝袍男子在团桌前坐了下来,褐袍男子将他的纱帽取了下来,挂在了一边的红漆木架上。
“主子,这里虽然是穷乡僻壤,不过因为镇子距离齐骏山脉很近,所以这山上引下的泉水用来泡天幕金穗也相得益彰。”烹茶的男子一边忙活手里的事一边说道。
褐袍男子接嘴打趣道:“主子知道你舍不得委屈好茶,岳林你就专心烹茶把!”
就在主仆三人一团和气之时,突然破空一抹乌黑的光芒飞射而来,褐袍男子抓过一个杯子朝着飞芒投掷,砰的一声脆响,白瓷碎了一地。
“我去追!”褐袍男子丢下一句话,手袖一挥,偏窗打开,身形嗖地就飞了出去。
躲在纱帐后的元姝双眼睁得浑圆,进那个窗户,自己是用翻的,人家是用飞的,高级得不是一般二般,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
这边,端坐的蓝袍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刚刚的一幕,那边烹茶的岳林也是对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专注的清洗着自带的茶具。
好镇定!
元姝暗暗咋舌,这番情景可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看来自己为了换个衣服还真是引起蝴蝶效应了。
想事情想得出神,不自觉地艰难咽了一口口水。
蓝袍男子的眼瞳朝元姝躲藏处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公子,奴家是牡丹呀,公子我可以进来么?”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在门外叫门。
蓝袍人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还是没有反应,而那边烹茶的岳林把茶具已经洗好了,也没有要去应门的样子。
门外尴尬一瞬,娇媚的声音再次传来:“奴家要进来了……”
这声音,这语调,含羞带怯,似乎是挣扎着放下了矜持,勉为其难地推门而入。
元姝心中默默念叨:太有戏了,这一字一字都是戏,一音一调都是情绪啊!
咯吱,门开了,一个酥胸半露,抹胸上绣着两朵牡丹的女子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
元姝眨了眨眼,想要将这位自称是牡丹的女子看清楚,不过隔了一层纱帐,朦胧了点。
朦胧中能辨认的就是这个牡丹,二十岁左右,皮肤很白,妆容很精致,至于长相,应该属于美女的范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