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是不敢动的，他一动柴刀就能划破脑门皮肤。

陈濡没有立刻说话，尽管他明白王至想知道什么。

王至暗道一声识趣，缓慢开口道：“今夜是不是有人起义，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他的声音冷淡而年轻，黑衣大汉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是，是有人起义。”大汉声音哆哆嗦嗦：“他，他们……自称白巾军，以麻布缠头为信，火烧县衙为号。”

“你可知他们来历？”

“如果小人所料不错，他们的头子应是孙漕，乃是漳水河上的一霸，自号漳水漕公。”

黑衣大汉说到这，其实已经出乎了王至的心理预期。

他以为自己随便抓个人，能确定这场起义跟黄巾军有没有关系就不错了，不想却有意外收获，这人竟连那起义头领的消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王至挥挥手，黑衣大汉余光看见，心中便是大喜，不想屁股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啊！”

大汉痛叫一声。

张平收回摇动箭杆的手指，站回一旁继续注意街道上的动静。

“你敢骗我老大！”

陈濡脸色一变，忽得阴森起来。

他握住刀柄，一手抵着刀背，蓦得前推，刀锋把大汉双眉间的皮肤彻底划开，鲜血徐徐冒出，在方桌上聚成一滩，又顺着缝隙滴答落地。

“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好汉，饶命啊好汉！”

王至始终观察着大汉的神情，见他脸上除了痛苦表情，没有半点惊惶或者愤恨显露，心中明了。

“老大，这家伙应该没有耍花招。”

“嗯。”

王至来到来到床前，收拾起自己的包裹，屋中张平见状，把短弓往背上一挂，拎上包裹随王至走向房门。

守在门后的陈壮实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挠着头看向王至。

“老，老大，咱们要走吗？”

王至没回答，倒是在桌边起身的陈濡喝道：“大傻个，去隔壁把咱俩的东西一起拿上。”

陈壮实憨，但不代表他听不懂好赖话，当即反驳。

“你自己为什么不拿，你又不是老大，凭什么听你的！”

“大壮，帮陈濡拿包裹，咱们先下楼。”

王至推开门，同时开口道。

“啊？哦。”

陈壮实挠着头走了。

片刻，客栈门口。

王至三人已经牵着马匹等待，脚步声在客栈内响起，三人转头望去。

陈濡手中握着染血柴刀，见三人看来，他甩甩沾满大半个刀身的鲜血，随意插在后腰上。

“老大，解决了。”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对王至笑道。

王至点头，没有说话，只把手中牵着的另一条缰绳递给对方。

陈濡走在最后解决谁？自然是解决那黑衣大汉。

这不是王至喜欢为民除害，而是他觉得双方既然结了仇，当然要斩草除根。

那黑衣大汉报出白巾军孙漕的消息，主要是为了活命，同时也在说明自己在成安县有不少关系，他有同伙逃走，如果四人想离开成安县，最好放了他。

这是地头蛇的生存智慧。

可惜他想错了一件事，王至不怕他，甚至不怕孙漕。

如果他们一行只有四个人，那王至肯定留他一条活路，顶多等抵达城门口之前再做掉。

而在事实上，王至不止有三个同伴，他在城外还有一百多号强力打手，别说是那黑衣大汉的同伙，就是面对孙漕，王至也半点不虚。

到这一步事情就很简单了，王至无视威胁，直接宰了黑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