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悬崖的那一刻,宋文感觉脑海深处传来一阵猛烈的眩晕感,他那仅存的清明正在这股眩晕感的刺激之下消失殆尽,恍惚间思绪被掐断,人也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眼前尽是陌生的光景,宋文只知道自己正跪在地上,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朝着面前的年轻妇人磕头跪拜。
见‘宋文’态度诚恳,妇人颇为欣慰,接过宋文高举双手递来的茶杯后,笑道:
“宋文,你既拜入我的门下,以后便可称我为师尊,自此门派便是你另一个家。”
“多谢师尊。”‘宋文’连忙对着妇人又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在对方的示意下从地上站起。
宋文对眼前画面感到疑惑,然而尚未思考,只见眼前画面突然转换。
旋即另一幅画面出现在宋文眼中。
眼前的场景似乎是宗门的试剑大会,此时的宋文站在比武台上手持宝剑意气风发,蓝色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前方不远处则站着身负重伤的少年。
“大师兄,我输了。”面前少年似乎有些失落,仿佛认命般朝宋文说道。
看到失落的少年,‘宋文’并不意外反而出声安慰:“你修行尚浅,能在我手上撑几个回合已经不愧你往日里辛苦修炼,不用对自己多做苛求。”
画面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下一幕宋文出现在一处院子里。
“师兄,你怎么能伤他这么重,他那可是你同门师弟啊!”听着熟悉的声音,宋文当即注意到面前正站着一个人。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眼前之人竟除了比宋言悦年轻几分外,样子上居然与她一般无二。
宋文很想质问眼前之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当他想说话时,却发现自己连动一下嘴皮的功夫都做不到,身体仿佛被夺舍了一样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言悦师姐,不要再怪罪大师兄了。”苍白无力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都是我技不如人。”
听到这话,宋文明显能感觉眼前之人好像更生气了。
画面的转变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通常是突然变化,根本不给宋文丝毫准备的时间。
就如这次的画面,则是来到了一处类似于祖师堂的地方。
此时的祖师堂中,宋文站立于大厅中央,最开始出现的年轻妇人坐在主位,在她的身旁左右分别侍立着那宋言悦与之前那少年。
“师尊,言悦,怎么连你们也不信我吗?”宋文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落寞,连自己最亲近之人都在怀疑自己,这股无力感即便是他都难以承受。
然而眼前之人,似乎并没有被宋文的话打动,一股冷漠绝然的话语从妇人嘴里传出:
“宋文多次残害同门师兄弟,同时屡教不改,实乃师门不幸!”
“今日起废其筋脉,逐出师门!”
话音刚落,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
宋文瞬间出现在一处广阔石室之中,面前有一条百余米长,自下向上延伸的石梯,石梯的终点处正站着一个人。
待那人走进,宋文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之前画面中出现的少年。
站在宋文面前,少年手中提着两颗头颅。
抬头看去,宋文心中猛然一惊,那头颅上的脸庞赫然是那妇人与宋言悦。
然而没等宋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听少年戏谑般开口道:
“大师兄,看来是我赢了啊。”
忽然宋文猛然惊醒,抬头望去四周哪还有什么少年,眼前尽是些碎石瓦砾。
“我这是?”宋文以手扶额,试图以此来缓解尚未被完全驱散的晕眩感。
他自然不相信刚刚的画面仅仅只是一场虚妄梦境,毕竟那少年狰狞的面容,在宋文的脑海里清晰异常,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