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将这些乌合之众的表情看在眼里,这里除了华山派之外,所有人真有一股子正气的,也就定逸师太一人而已!
江湖人行事虽说多凭个人喜恶,可总要有些规矩尤其祸不及家人,是最基本的共识。
试问,谁没个家眷亲友,今日你能杀我儿子,那明天我也能杀你家人,那这江湖,肯定乱成了一锅粥!纵使你个人武功强如天下第一,你能保证你的亲人朋友也是天下第一?
就连魔教中人解决恩怨,也没几个真的灭人满门的,即使是有,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放在台面来!
嵩山派弟子拿刘正风家眷做威胁,已经犯了众怒,犯了大忌!
毕竟此时维护刘正风,也就是维护他们的以后,否则人人效仿,那还得了?都回去修建坞堡,挖掘地道去?
刘正风知道嵩山派弟子不敢真的对自己的妻儿下手,朗声道:“众位朋友,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羞辱在下,刘某若为威力所屈,那有何面目再立于天地之间?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
说着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史登达叫道:“且慢!”
站在他儿子身后的嵩山弟子一同叫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向儿子望了一眼,冷冷的道:“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这里嵩山派所有人都要化为肉泥!”
这倒也不算是吹牛逼,光天化日之下挟持别人家小,还要威胁别人,必定会激起公愤,到时候群起而攻,在场所有嵩山弟子都要死。
他一回身,双手又向金盆伸去。
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
金盆倾倒,掉下地来,水全部泼了出去,这个手算是洗不成了。
同时屋顶跃下一人,一脚踏在金盆,把金盆一脚踩成了金板。
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唇留了两撇鼠须,他一脚将金板踢开,拱手说道:“刘师兄,奉左盟主号令,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识得此人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一套大嵩阳手武林中赫赫有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刘正风此时已经血灌瞳仁,嵩山派在千人面前将他的面皮一脚踩在脚下。
他知道现在绝对要冷静,于是当下拱手还礼,说道:“费师兄既然早就驾到,为何不来进来喝一杯?却躲在屋顶,行那宵小之事,嵩山派多半另外尚有高手到来,都请一齐现身吧,单是对付刘某,费师兄一人已绰绰有余!”
费彬微微一笑,说道:“嵩山派绝不敢和衡山派有什么过不去,也不敢得罪了这里任何一位英雄,甚至连刘师兄也不敢得罪了,只是为了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前来相求刘师兄不可金盆洗手。”
此言一出,厅群雄尽皆愕然,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怎么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关?”
果然听得刘正风接口道:“费师兄此言,未免太也抬举小弟了。小弟何德何能,能影响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