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乌云滚滚,
无边无际的苍穹,下起了雪,宛如那柳絮,一点一瞥的飘落了下来。
从开封城楼上举目远眺,但见苍茫大地犹如裹上一层银装,时不时的还会闪烁着一缕寒光,冷滢滢的一片。
开封城外,金军大营,中军帐。
一个白色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形强壮又高大修长,身穿白色圆领袍,袍中间还绣有一只飞鹘图案,腰系乌犀带,头戴一顶高耸的乌纱帽,帽子上面,有别有一个长长的白色羽毛,而帽子下面,是一张英武刚毅的面庞。
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嘴角上方是一些粗短稀疏的胡子,让他英武冷峻面庞之中,又带着浓浓的不拘粗犷。
此人正城外金军统帅,四太子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之所以褪去铠甲,没穿军装,换上了一件白色飞鹘袍衫,皆是因为冬天来临,金人有个习俗,喜欢穿和气候一样的服饰,不仅有效保护好自己,也更为方便自己狩猎与杀敌。
随着他走出中军帐,陆陆续续金军将领从里面走了出来,分别站立于完颜宗弼的两侧,其中还包括谋士范拱。
完颜宗弼抬头仰望那昏暗无光的苍穹,若有所思,而他眉宇间,似乎有些愁绪。
良久,只听呼啸的寒风之中,听到完颜宗弼那肃冷如雪的声音,“雪里花东!”
站于完颜宗弼旁边左侧的雪里花东黑脸一肃,冲完颜宗弼拱手一拜,“末将在!”
“从太原运过来的抛石机和铁火炮等攻城器械,可曾准备妥当?”完颜宗弼侧脸闻向雪里花东。
“回殿下,抛石机和铁火炮皆已经准备妥当,放在中军大营内,有重兵把守,安全无虞!”雪里花东恭敬的回答道。
“如此便好!”完颜宗弼满意,默然点头,随即又将幽深的眸光落在远处的开封城上,“近日宋军可有异动?”
“宋军在开封城外,又修筑了一条新的城墙,说是城墙又不是城墙,因为这城墙是从开封城墙向外笔直延伸出来的,长度不过二十丈,宽度只有两丈有余,也不知道是何作用。”雪里花东浓眉紧皱,满脸疑惑。
“哦?”完颜宗弼心下一突,神色一冷,“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早些禀报?”
“末将觉得这不过是南人的小把戏,没有任何威胁,所以就没有禀报殿下。”雪里花东听到完颜宗弼语气冰冷,心中一紧,紧张回答。
“没有威胁?你不会用脑子想想,南人为何会修筑这个奇怪的城墙,又为何能够在短短的七日之内,将这新墙修筑完成?莫非是宋主赵桓吃饱了撑的?”完颜宗弼沉声一喝,面庞无比的怒火。
“殿下,那该如何是好?”雪里花东面色大变,虎目尽是惊惧骇然。
“殿下,以臣之见,这宋军修筑应该是类似于马面墙的城墙,是在马面墙的基础上延伸扩建而成,这新墙可比马面墙强上百倍,其威力作用不言而喻,你也可以从其构造来判断,若是我军攻城,宋军就可以在新墙上,居高临下,对我军射击,让我军士兵暴露于宋军三面围攻之中,毫无死角可言。”范拱眼眸满是不安。
“什么?”
完颜宗弼冷漠的脸上透着无比的恐惧,眼眸瞳孔放大,仿佛可以想象看到己方士兵惨死在城楼上宋军箭雨之中,
“范军师,如今开封城新墙已经被宋军修筑完成,我大金该如何破之?”完颜宗弼猛然转身,走到范拱面前,低下脸颊,恭敬一拜,“范军师既然知道这新墙,想来应该有破城之策,请范军师教孤!”
“殿下,宋军修建新墙,想来定是有高人在宋主赵桓身边指点,臣虽然知道新墙,却也无任何破城之法,眼下只有依靠我军的抛石机铁火炮等攻城器械对城楼上的宋军进行火力压制,减轻我军攻城士兵的压力。”范拱颇为无奈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