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来!”
李鬼冲到近前,大吼一声,对准秦明搂头便是一斧。
秦明提起狼牙棒,先格挡,后反击,和李鬼叮叮当当地又打成了一团。
两人白日里曾经较量过一番,秦明略占上风,但如今情况又有不同。
李鬼一直在寨内休息,神完气足,而秦明在林中趴了一个多时辰,肢体僵硬,精力多少有所不济。
白日间两人是马战,秦明马好,占尽上风,现在两人是步战,李鬼才更占优。
上次作战,双方士卒只是压阵,并未参战,此次官军遇伏,寨门之后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身后队伍又被贼军剑雨覆盖,秦明根本毫无战心,且战且退,严重影响发挥。
最重要的,这半日来,李鬼又把气运消化了不少,实力更上层楼。
此消彼长之下,秦明渐渐难以抵御李鬼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慢慢守多攻少,越来越不支。
战到激烈处,李鬼血脉贲张,浑身赤红,如同煮熟的大虾一般,在那里狂呼酣战。
秦明却只觉手脚酸软,拿不稳兵刃,一个疏忽,狼牙棒便被一斧打飞,紧跟着便重重挨了一脚,翻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被山寨众人拿绳索捆了。
没了秦明的牵制,李鬼登时如猛虎出柙,势不可挡,直撞进官军队伍之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霎时间,只见鲜血如瀑,残肢乱飞,三两下便把官军的士气给打崩了。
千余士兵就如同没脑的苍蝇一般,到处乱撞,还有慌不择路,跑到山寨这边的。
眼见于此,李鬼一声令下,山寨倾巢而出,便开始追杀起了溃军。
从山上一直追到山下,一直到了军营前面,才被乱箭射住阵脚,停了下来。
但这两千官军,已基本全军覆没,一个逃回营中的都没有。
却说那丁知县,当晚宿在军营之中,只等秦明破寨的好消息,可谁知半夜里喊杀之声惊天动地,直吓得他一夜不曾睡着。
到得天亮,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见秦明回来,便知其失陷在了山上,当下把丁知县给吓的,惶惶然逃回了县城。
回到衙中,他急急忙又把宋师爷给叫来,好顿抱怨道:
“这姓秦的胡吹好大牛皮,说什么三日破寨,结果还不是被那李鬼给拿了!”
“他死在山上倒是一了百了,可害苦了本县,要吃这偌大的挂落!”
“眼见这次剿匪又要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宋师爷急忙安慰道:“县尊且莫要太过忧心。”
“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事,青州军便是败了一阵,也不过折损两千人马,那军中尚有万余精锐。而那榆山之上,不过便止一两千贼人罢了,便是拿命去堆,也没有输的道理。”
“既然细作无用,便按那秦统制生前的计划,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以人命换人命,将山寨里面的贼人耗光了,届时山寨自破。”
丁知县一听,有道理啊!
“不错,长平所言甚是!”
“吾等有官军上万,便是用五人换一人,也能把贼军消磨光了!”
“果然,孙子兵法有云,用兵当‘以正合’,是也!”
当下丁知县就耐下心来等青州军那边攻寨的结果,可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于是急忙派人去问。
却得知,青州军将称那李鬼武力强横,若无对等将领牵制,只恐不是对手,于是闭门不出,只等青州兵马都监黄信来援。
丁知县顿时大怒,这青州虽然不远,但一来一回怎么也得月余,他能等得,蔡太师的寿诞可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