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哪里坏了?”
“哪里都坏!就属这里最坏!”
菲菲娇指前点,戳了戳林登的心窝子,却点的他痒痒的,便顺势捏了把菲菲的脸蛋,笑言道。
“那你还不为我斟酒?不怕我个坏人气急吃了你。”
“······”
菲菲被林登紧盯着,不觉咽了口水,一手捂住起伏的胸口,挽袖上前,为林登倒了杯酒水。
带着果香味的酒水沁人心脾,少女扶着杯子送到了林登嘴边,悠扬的歌声在大堂中响起,合奏着琴弦。
众人这时候也已择定了歌姬,一声声调笑声在屋中响起。
只是劝酒祝酒,还没人做出那些过格之事。
见林登饮完了酒水,菲菲为他斟满,递了过来,却被他接在手中,先不饮下。
林登的视线望向场中,这时正好撞见张府尹笑眯眯的视线传来。
他当即心下了然,提起了手中酒杯,恭敬的朝张府尹走去。
按理来说,确实该由他这魁首来先向府尹祝酒。
心里早准备好了吉祥话,两人一番寒暄过后,林登自饮三杯,张府尹竟也陪了两杯,两人主客尽欢,林登便退了回来。
随在他后面的,便是钱敬直了,他先向张府尹赔罪了三杯,才开始敬酒。
张府尹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放在心上,这才提了杯子,自酌了一口。
钱敬直便恭敬的退了下来,他捏着杯子看向林登这边,似是有些犹豫。
林登知他的心思,抬起手行礼示意,让他先去陪自己的小娘子,随后两人再聊也不迟。
钱敬直顿时喜笑颜开,对林登示了个称赞的手势。
他便连忙回去陪自己那位心仪的花魁小姐了。
这时众人都已择定了歌妓,或聊天调笑,或举杯同饮,或毛手毛脚,或猜拳游戏······
众生百态可谓是不一而论,但却都没有做的太过分的。
林登才知道菲菲说的没错,太和楼是官家酒楼,群芳更是官妓,只以点唤侑樽,不以和谐为业。
那种事情,在酒楼里面是绝对禁止的。
也只有林登先前去过的那种小酒楼中,才会那么大胆,在里面直接设置了暗床,供人苟合。
“舍人啊,您虽然坏······但也莫要在这太和楼动手,您想的那种事,若是被官府发现了,是要被重责八十大板的。”
“哦,这么严厉啊?却是我在漳州未曾听闻。”
“嘿嘿,奴家觉得舍人也是有些穷酸气的······”
林登闻言摇头,笑着问道,
“穷酸?从哪里看出来的啊?”
菲菲却是瞪大了圆眼睛,吃惊的问道。
“舍人真笨,这都不知吗?”
“······你这么说话,不怕妈咪责骂吗?”
“嘻嘻,奴却只敢在舍人前这么说话。”
菲菲调皮浅笑,摇的雪云纷飞,星隐月白。
随即,她又见林登不言语,只微笑着饮酒,便凑到了林登身前,低声问道。
“舍人若是不穷酸,怎么会弃了花魁殷殷家,选奴家作陪呢?要知道殷殷姐平日里,可是闭门不出的,那些王公贵戚,想求见一面都难得呢!”
热热的呼吸拂过林登的汗毛,他扭头看着菲菲不逊于花魁的容貌,笑着问道。
“我觉你不比那花魁差了。”
白嫩的脸蛋瞬间飞上一抹红晕,少女嘴角勾起,眼神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有些颤抖了。
“不是,舍人,你,怎么,口味这么,独特啊!殷殷姐,人家可是,花魁诶!怎么是我能比的啊!”
“那菲菲怎么不是花魁呢?”
“妈咪,妈咪让,我裹足,我不愿···就······”
林登笑容微凝,捋着下巴打探起小姑娘,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不裹足啊?”
这话问出来后,小姑娘的眼神已经逐渐坚定了起来,她没有了刚才的开心和惊慌,只是平静的说道。
“我才不那么傻呢,裹足是为了取悦别人,伤了自己,我本来就要去取悦别人了,再把全部都给出去了,那自己就什么也不留了······我想留着这双好脚,也能多到处看看。”
说完后小姑娘便停了下来,林登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饮了杯酒,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只有场中仍然热闹不停。
同时安静下来的两人身处酒楼中,在这闹市之中,显得不合时宜。
最终还是少女打破了寂静,她试探的问道。
“我这样的,还入的舍人眼否?难道···真的。”
“你这样的最好看了。”
“真的?!”
忐忑的少女听到林登的肯定,瞬间迸出了笑颜,她还提起了裙摆,露出自己的鞋子,左顾右盼的看下去。
“真的吗?舍人!真的好看吗?”
“真的好看,我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