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字据在别人手里?
安立东嘴上说着不追究,说着这事儿就算了,捏着他的检讨书算怎么回事?
安建军不愿意,这检讨书他不能写,写了,他就随时都比安立东低一头了!
可是由不得安建军愿不愿意,保卫科的两人觉得这么处理挺好。
先撩者贱!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只能你捏着别人的短,不能别人捏着你的短?何况还是你自个儿把这短给送到别人手里的。
不想写?在招待所闹了这么一出还不想写检讨?行啊,那就关在办公室里头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刚刚走过了八十年代的保卫科可还没有什么非法羁押的概念,保卫科两位同志觉得这样处理既波澜不惊的,还隐隐让人挺解气,敲着桌子给安建军摞下话:
“你堂弟心好,还给你求情,想着大事化小,你自己好好在这儿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检讨写好给我们过关了,就什么时候出去!”
说完招呼了安立东一声,也不管向晓月了,三个人走出了办公室,保卫科的小杨就把杂房的门从外面反锁了。
换其他情况,他们指不定会对向晓月一个女同志网开一面,今天这情形,说她对自己丈夫的举动完全不知情,那不是瞎扯蛋嘛!
自己丈夫想害人的时候在旁边看着,瞧着被抓了,还有脸对差点受害的堂弟一口一个误会,一口一个一家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女同志瞧着长得还挺大方好看的,没想到心思也是个蔫坏儿的!
保卫科两人对她的观感也很不好,自然不吝用一下自己手里的权力,把向晓月也一起关杂房里头了。
安立东一看手表,都快11点了,连忙从衣服兜里掏了两包烟出来,给保卫科的两人一人送了一包:
“今天这事耽误你们两位领导休息了,真是对不住了。来来,两位抽支烟,解解乏。”
烟是红塔山,还没开封的,一包要8块,普通的干部倒不是说抽不起,而是舍不得抽,毕竟8块钱换成柴米油盐什么的,也能买上不少了……
小杨迟疑了一下,见老王已经接了,才跟着伸手接了过去。
说是抽烟解乏,安立东哪里会让他们把这烟开封,早把自己另外一包开封的拿了出来,一个人敬了一支:
“我是刚退役回乡的,这烟是原来领导送我的,我平常也不大抽,也就是有什么需要提神了抽上一支。”
现在可不就是需要提神的时候?
有安立东这句话垫着,保卫科的两人理所当然地接了烟过来,就着安立东点的火深吸了一口:“你这个堂哥还真是……啧啧!”
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儿?可是糟心成这样的,也是少见了。
安立东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只有尽量防着点了。”说着又往杂房门那里张望了一下,“这半晌他在里面都没有动静,怕是不想写——”